有那善于钻营之辈来跟庄思宜套近乎,奉承道“庄氏族人有才学者甚多,不说旁的谁,仅是致仕的庄首辅肯随意指点一番,就足够让我辈受益终身了。
真没想到,庄兄竟会来院求学,能结识庄兄,实乃三生有幸。”
庄思宜眸光微冷,“哦莫非你认为堂堂鹤山院,还不如我庄氏族学还是你认为,山长的才学及不上我曾祖父”
那人一噎,脸色骤然通红,惹来几位跟庄思宜有旧的世家子弟一阵耻笑。
这时,人群中一位青衣男子出言劝道“庄兄,周兄他其实是一片好意,若是言语中有得罪之处,还望庄兄海涵。”
庄思宜循声一,见说话的人生得眉清目秀,穿着也清爽整洁,不知为何很得他的眼缘。
于是,庄思宜便给了几分面子,“我怎会如此计较不知这位师兄贵姓”
青衣男微微一笑,“哪里来的师兄你我都是同窗,我叫陆清颜,你唤我陆兄便好。”
“陆清颜”
庄思宜唇角一勾,“阿颜”
陆清颜面上微红,“叫阿颜也行。”
庄思宜多了他几眼,意味不明地笑笑,转头就见夫子出现在门口
在鹤山院,不论中舍或者上舍,学生们首要都是学经。
讲堂上,夫子正讲解着春秋的注释,庄思宜难得专心,倒不是夫子讲得有多吸引人,而是他想早点考入上舍,与阿岩一起。
而另一张座位上,阮小南正奋笔疾,他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在岁考时找回属于学霸的尊严,与阿岩一起上课
此刻,两人的心思竟奇迹般地同步了
一转眼早课结束,庄思宜匆匆收拾好东西,就想去上舍找程岩。
他刚走到门口,陆清颜便叫住他,“庄兄,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不等庄思宜回答,一位紫衣男子半开玩笑道“陆兄,思宜不会跟你一道的,咱们这些老相识约好要为他接风。”
紫衣青年名为萧淮,也是世家子,和庄思宜认识很多年了。
不过对于庄思宜要来鹤山院读一事,萧淮并不知情,今天刚见对方时还以为自己眼花。
陆清颜面有羞窘,歉意道“对不住,我忘了庄兄与你们相熟。”
这时,阮小南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嘲讽道“难道你也忘了,庄思宜还有咱们这些同寝舍友我们刚刚来社学,正是建立友谊的时候,他怎么能跟你一个外人去吃饭”
尽管阮小南不上学渣庄思宜,但也不容许外人插足他们同寝四人的感情,阿岩不在,作为阿岩最好的朋友,他理所当然要盯住阿岩第二好的朋友。
在阮小南心中,少年的友谊,当然要靠一起吃饭,一起上茅厕来证明
被阮小南一怼,陆清颜真有些尴尬了,他求助地向庄思宜,可惜后者并未注意,反而被阮小南逗得直笑。
“你哪儿来的。”
萧淮打量着阮小南,见对方年纪似乎很小,也忍不住笑道“你有十四了吗你该去下舍吧”
阮小南差点儿跳起来,“我可是院试案首我要是去下舍,你就该被逐出院”
“诶你算了”
萧淮想不到阮小南这般暴躁,懒得跟他计较,只对庄思宜道“待会儿我让人将三哥和曦岚他们也请来,咱们好好聚一聚。”
庄思宜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中午我得去找阿岩,晚上我请。”
阮小南顿时高兴了,拉上默默围观的林昭道“一寝舍的室友就是要齐齐整整,一起去”
等他们一走,萧淮问“谁是阿岩”
其余人皆是面面相觑,唯有陆清颜低着头,掩住了所有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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