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赵峰也穿过后堂回来了,附耳在温周耳边低声嗫语。
听了赵峰禀报,温周没有丝毫意外,淡淡点了点头,赵峰叹口气,退至温周身后。
“李头,状词。”
一刻钟后,一个官差拿着一沓宣纸放在了李樊桌案上,旋即低声回禀,“那姓王的妇人,状中所诉遇李九妻子的时辰、包括李九妻子衣着饰颜色,无一处对的上。”
李樊拧了拧眉,在一沓宣纸中抽出王氏妇人的,与其他比对,确是颠三倒四,牛头不对马嘴。
“将王氏妇人带进来。”
官差立即退了出去,不多时,就将人带了进来。
“大人。”
妇人头垂的很低,交叠身前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李樊只看了一眼,眸子倏然沉暗下去。
“你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在公堂之上作伪证,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李樊一拍惊堂木,王氏妇人腿一软瞬间倒在了地上,嘴角嗫嚅抖。
“草民…草民…”
王氏妇人想狡辩,可又被唬的脑中一片空白。
倏然的转变,令场面一度陷入安静,余夫人整个人都怔愣住了,怎么可能是做伪证?难不成是张丰所为?
王氏妇人认命般跪在地上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李樊面容冷肃,看向呆立住的余夫人,“余夫人,寻人作伪证,你作何解释?”
余夫人嘴角嗫嚅了几下,半晌,才缓缓摇头,“我没有做过,我怎么可能寻这么个漏洞百出的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妇人,无半分城府,几句话就被李樊给炸出了实情,她怎么会看上这么蠢的人,况且这手法,委实太过拙劣。
“证据确凿,余夫人一句没有做过,怕是不能脱伪证之罪。”
李樊声音沉沉。
余夫人语塞住,看着堂中的王氏妇人,知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了,寻人做伪证,就是做贼心虚,无异于承认了李九一家惨案,皆是她所为。
李樊一拍惊堂木,宣布此案结论,“余府寻人做伪证,欲遮掩其罪行,同草菅李九孕妻、幼女性命,数罪并罚,余氏,即日押入牢狱,刑杖六十,听候落。”
余氏乃官眷命妇,最终定论,还需禀报上面方可定夺,但皮肉之苦需受,方可解百姓之恨,堵悠悠众口。
场外响起欢呼声,纷纷赞李樊英明神武,清正廉洁。
堂中,立即有几个官差上前押余夫人,余夫人无半分挣扎,只迅转头叮嘱余修,“修儿,你要记住母亲的话,一定不要忘了。”
余夫人眼圈很红,拽着余修衣袖,“修儿,往后母亲不在,你要长些心眼,不要相信任何人,须知凡事只有靠自己,才能立的住。”
余修呆傻愣住了,直到余夫人被带了下去,才反应过来,倏然冲向了堂中李樊的堂案前,“放了我母亲,她没有做伪证,是…”
“余修!”
他话未出口,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从后扼住了他咽喉,“案子已定,莫惹是生非,扰乱公堂。”
不一会儿,余修就被勒的俊脸红,呼吸艰难,一个字都吐不出了,他双腿双手挣扎着,极力回头死死瞪着温周。
温周不理会他,转而对李樊道,“李头,余修被家中娇惯坏了,冲动易怒,你莫同他一般见识,我先将他带下去冷静冷静。”
案子了了,李樊也懒的同余修较量什么,立时便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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