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氏脸色一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一时心虚地别开头。
一旁的江素琴却尖利着嗓子,意有所指:“自从弟媳过门之后,我爹娘一直待你犹如亲生,如今我爹爹身陷牢狱,三弟媳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吧?”
这句话给了江孟氏底气,她眼珠子一转,也撑起了架势。
“对啊,当初不是你主动要撑起永安侯府,怎么真的出事了,你就不敢担当了?”
云苓冷笑一声,“大伯母所谓的担当,就是让我去当高官的陪床吗?”
“你分明知道那林重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就算他真的得手,你也别想大伯能出狱!”
江孟氏勃然色变,猛地向云苓扑上去。
“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云苓微微侧身,江孟氏一个扑空,踉跄着半天,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她冷冷扫了大房母女俩一眼,“骂我有何用,不如做好大伯在狱中待上十几年,你们只能定时探监的准备吧,毕竟当初贪污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她扭头瞪着云苓,宛如看待仇人一般。
“你一个寡妇跟谁睡不是睡,在这立什么贞洁牌坊?!”
江孟氏显是气昏了头,彻底破罐破摔撕破脸。
“你能睡到林重这样的高官,是你的福气,不然你一个下九流的贱胚子,怕不是一辈子都攀不上这等高枝!”
云苓冷冷看着她半晌,突然嗤笑了一声,“终于装不下去了,又不是你一口一个侄媳妇,费心骗我嫁妆去补贴公款亏空的时候了?”
“好了!”
永安侯夫人,江家老太太一拍桌子,虎着脸瞪着云苓,“像什么样子,当永安侯府是那大街上的菜市场吗?”
江孟氏一看有人撑腰,立刻到老太太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婆婆,我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志毅要是当真入了狱,叫我们娘几个可怎么过啊!”
眼见着老太太表情有些松动,江孟氏又猛上一剂眼药。
“烨哥儿还在外派办公,昌哥儿又刚入学白马书院,这时候志毅背上牢狱之灾,日后他们兄弟还怎么在仕途上作为啊?”
云苓心中冷笑,这招真是高明。
永安侯府的几个哥儿,二房的大儿子江淮恩是个扶不上墙的赌徒,小儿子才刚刚学会走路,剩下两个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三房原本江淮之最出息,只是如今只有生死不明的消息,江楚氏身子不好又善妒,至今庶出都只有女儿能安稳落地。
只剩大房矮子里头拔高个,一个从六品的外放官,和一个花了大钱才能买进去的学子,当初为了江淮昌能进白马书院,江孟氏可没少在云苓面前赔笑。
这会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果然老太太脸色微变,再看向云苓的眼神已经带了几分指责:“不管事情如何,你一个小辈都不该这么跟长辈说话!”
她是向来拿捏云苓惯了的,偶尔施舍些小恩小惠,就能让这个单纯的孙媳妇掏心掏肺。
正打算好好教训云苓几句,未曾想云苓先嗤笑了一声。
“要怎么说话,大伯母都要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坏了我的名节,难不成祖母连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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