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明明应该是先皇后、再贵妃、再娴妃的顺序,可每次行礼时,太后都会让纯嫔越过娴妃先行。
这无异于是公然在打娴妃的脸。
但是娴妃也并未出声,太后未出声时便静静地立着,好似一块雕像一般。
兴许是早上的瓜太过刺激,这次就连松花都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她对此事的上心程度堪称迫不及待,等陈静婉这边一结束就连忙找了宋福舟去打听。
宋福舟的人脉很广,很快就打听到了原委。
“据说是娴妃娘娘家里出了事,唯一的弟弟在除夕夜因为赌,博没钱赖账,被指出后还把人给打死了&ot;
“而且打死的刚巧不是别人,是现任两淮盐政普福大人的小儿子……“那普福大人不巧,又跟现在高贵妃的父亲高斌大人是姻亲关系……
“所以相当于是娴妃娘娘得罪了高贵妃一家,还是要杀人偿命的那种……”
陈静婉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高贵妃今日会如此咄咄逼人。
娴妃唯一的弟弟出事了,就相当于娴妃家自此可能无后,这放到高贵妃立场上,可不得好好嘲讽一番?
更何况娴妃的父亲讷尔布不过是一界佐领,和高贵妃甚至是这两淮盐政的家世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不止一分半分。
“那娴妃娘娘呢?她得知此事后怎么样了?”
陈静婉连忙问。
“娴妃娘娘今日得知消息便去养心殿跪着了,但是今日陛下事情繁多,哪还有时间处理这档子事…”
宋福舟连忙道,“娴妃娘娘也是可怜,摊上个这样的弟弟,她阿玛致仕的早,家境本就不如贵妃娘娘,现在这样一闹下去,恐怕……
“唉。”
松花和春水也不禁叹息。
虽然娴妃同她们无甚往来,但终究是不若高贵妃那般跋扈惹人厌烦。
这情况就如身边的关系一般的同事突然糟了灾祸,因看也在一起很久了的缘故,终究还是会动些恻隐之心。
只能说,世事无常。
陈静婉也能明白此时娴妃的境况。
古代人最重传宗接代,娴妃家就她弟弟一个独苗的话,又出了这等要杀人偿命的事情,她父母必然不好受。
更何况他们得罪的不是别人,还是那现在在朝中如日中天的高家,就算按照清朝的法律娴妃的弟弟不会被判处死刑,高家也不会轻易让娴妃只褪下一层皮来。
前朝和后官往往荣辱与共,陈静婉也是知道的。
现在的情形娴妃只有两条路——要么投入高贵妃的阵营,为她当牛做马帮着她害人,以求高家能高抬贵手放她弟弟一命;要么求皇帝开恩,能够饶恕她弟弟的死罪,换成活罪抵消。
但是无论哪一种,娴妃现在都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鱼,两面都无法翻身。
陈静婉不禁感慨,娴妃未来在后言的日子,怕是会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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