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凌君何必针对我一人?”
宁佳与顾左右而言他,宁展却不急拆穿,耐心道:“与姑娘言之有理。
可问题就出在,究竟是谁先对谁生了怨。
是步千弈先对周连心存不满?抑或是,周连先对步千弈暗怀怨愤?依我看啊,都不是。”
宁佳与欲言又止,游移半晌,索性随着宁展说:“那展凌君以为是什么?”
宁展肘抵桌案,好奇道:“与姑娘对那位寻芳楼前使软剑的内宦,根本没有下死手罢?”
他神色无比真挚,仿若诚心向先生求学问道的小弟子,哪有多少坏心眼儿?好像先生点一下头,他便能向同窗显摆数月。
宁佳与不置可否,只道:“何以见得?”
“银骨扇里的针,并未留毒,与姑娘还将至关重要的一针扎在上星穴。”
说着,宁展碰了碰自己的额前穴,羡慕般道:“他要杀你,你却只让他睡了一觉。
那人心思可憎,倒真有福气,得了小与姑娘的怜惜之心。”
宁佳与立刻捉到了宁展的破绽。
她不着痕迹地压下唇角,沉声质问:“是以,展凌君取走我的扇子整整两日,就是为着研究里边儿的针是否有毒?”
“啊?”
宁展手肘一滑,原本神气十足的脸窘迫地挨着腕。
而宁佳与面对宁展不断袭来的坦诚和好意,终于可以少一丝愧疚。
她趁势抽出银骨扇,缓缓抚开扇面,惋惜道:“可怜我的小扇子,寄人篱下不说,竟还要以自己的秘密去交换这身靓丽新衣。”
“不是,我”
宁展不自觉捏住右耳垂,“你的针是否有毒,我在城郊客栈就试过了。
取走你的扇子,就只是给它换新衣。”
“哦?怎么试的?我依稀记得,”
宁佳与两臂抵住桌沿,乘胜追击,“当时那几针并未命中殿下你。”
宁展此番还有生意要同宁佳与洽商,若能成,用些目前来说不足轻重的事作代价也无妨。
“客栈掌柜,是我的人。
你走后,他验了留在房中的针。”
这是宁佳与鲜少错过的关键,权因宁展和掌柜的反应无不真切,连素来木讷的以宁,彼时表现都异常逼真。
“你们在大堂争执不下,又到借口我房中商讨什的细作和布防图,全是要试探我?”
宁佳与神色诧异,“——你落我下风,也是想借口引我去宁府?”
“是也不是。”
宁展沉住气,坦然道:“与姑娘身手自然了得,我没有刻意输给你。
只是你用巧劲儿,几招之内,虚实难探,暗器难防,剑还给你一声不吭折了。
左右你接近青竹阁另有目的,不如打开大门,放你进来,届时——”
“停停停停!”
宁佳与旋即抬掌,“展凌君那些歪心思,就不必与我一一交代了。
冷不丁让我这外人清楚那许多内幕,我今日还能活着走出膳堂么。”
“与姑娘先前还说,你我二人是同甘共苦的伙伴。”
宁展轻轻挪开宁佳与格挡视线的手掌,“眼下又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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