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之染等了一个多月,正赶上徐崇朝休暇的日子,徐娴娘带着阿弟阿妹,又一次踏进了东府城。
冠军将军赵兹方出征伐蜀,其妻徐端娘便带着一双儿女到金陵投奔母家。
徐家孩子本就多,一窝蜂聚在一起,简直要吵翻了天,听说要去东府城,更像炸了锅一样。
徐崇朝之母钟氏独自一人支撑门户,这些年吃尽了苦头。
她家中无官无爵,全靠姻亲故旧帮衬着,尤其是青云直上的成肃,看在徐宝应情面上,认了徐崇朝作义子,着实让钟氏松了一口气,腰板也挺得直了。
她与成家的女眷从无往来,碍于身份也不便登门拜访,于是思量再三,让徐娴娘领着两个稍大的弟妹一同前去。
赵蘅芜难掩落寞。
徐娴娘便道:“阿母,蘅芜与成娘子也是旧识,不如我们一起去。”
见她这么说,钟氏自不会阻拦。
成之染见他们来了,也满心欢喜。
午后日光正和煦,她便唤人收拾了弄水轩,与徐娴娘一行赏景谈天。
东府这水塘颇显辽阔,中间的数间水榭雕栏玉砌,檐牙高啄。
春风过处,铃音清雅,碧波微澜,水岸边迤逦丛生的迎春,也在日影下闪烁着鹅黄的光泽。
徐崇朝来时,见他们或倚或坐于阑干之侧,笑意盈盈好似画中人。
“阿兄过来了!”
徐娴娘一眼望到他,欢喜地招了招手。
徐崇朝步入轩中,四妹雅娘和二弟望朝都围上来,拉着他问这问那。
“先等等,”
徐崇朝笑道,“阿兄有些要紧事。”
说罢他转向徐娴娘,道:“三娘随我来。”
徐娴娘不明就里,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便依言随他离开。
徐雅娘见阿姊走了,竟有些害羞,带着徐望朝到外面玩。
成之染遥望着徐崇朝的背影,纳闷道:“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赵蘅芜轻叹:“我也不清楚,但总觉得与三娘婚事有关。”
“此话怎讲?”
“先前我听夫人私下里说过,想请郡公为三娘留意着婚事,”
赵蘅芜轻轻咬唇,“要不是周氏出了事,三娘如今早嫁出去了。”
听她提到周氏,成之染黯然:“谁能想到会有这种事?”
赵蘅芜望着低垂的竹帘,忽而压低了声音,凑近道:“我倒是听说,那件事竟然与江郎君脱不开干系。”
成之染吃了一惊:“这是什么话!”
“阿姊你有所不知,先前三娘与周氏子侄订了婚,据说周士诚满腹怨言,责骂周士显贪恋权势,辱没了周氏门楣,”
赵蘅芜愤愤不平,“江郎君到江州去,许多次登门拜访,周士诚总是闭门谢客。
江郎君恼火得很,碍于钟夫人面子,又不好说些什么。”
成之染怪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赵蘅芜叹道:“他写信给我阿兄,我阿嫂这次回来,又私下里跟我讲。”
周士诚之死与江岚有关,成之染早有猜测,如今与赵蘅芜所言相印证,似乎已无可辩驳。
然而这些话上不得台面,她只得摇头:“你休要胡思乱想,只是碰巧了,他二人有缘无份。”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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