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了一件简单至极的白底绣金线的斗篷——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真人不露相。
又试了几次,仍然不行。
接待女士心里颤抖着,有点绝望地选择在这时寒暄起来:“今天天气真好,您从哪里来?”
“我赶时间。”
芦笛开口,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的搭话,一边打量着四周。
钱箱上的计数稳定在一个恐怖的数字,那个数字大到可以在亚尔夫海姆最大的拍卖行搜刮一番,对于这个小小的客诉处来说,实在是一笔非常有吸引力的收入,接待女士感觉自己额头上出了一点汗,难道注定要和这一笔巨款擦肩而过?
她硬着头皮开口:“尊贵的客人,暂时查询不到原工匠的信息,不过我们可以为您更换一个全新的,您看……”
“不用了。”
谁知芦笛一点都不在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干脆起身,手里牢牢抓着那个坏掉的写字板,转身出门:“我带走了。”
好像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了下来,接待女士高兴的有点飘飘然,奇怪的客人,巨款买垃圾……哦!
专属于亚尔夫海姆的奇遇!
……
芦笛将那张签字板夹在腋下,走出客诉处,走到街上,隐入人流,重新回到港口,拐了几个弯,直行,又绕了回来……重复几次,她确定,身后有一个影子一直紧跟着。
芦笛拐入一条小巷,小巷里沿街都是店面,不过看起来繁华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景象了,如今只有一两家还开着。
芦笛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一直尾随她的那人似乎有些犹豫,但只是踌躇了半刻,也跟着走进了小巷。
就是此刻!
芦笛藏在一家店铺的门楼里,找准时机,猛地出手,一个禁锢咒打在那人身上。
芦笛手抓着他后领,同时施展瞬移,空中爆开两声,他们转眼到了另一个地方。
纳西索斯神匠纪念堂里,纳西索斯表情一片空白,和自己的等身塑像面面相觑。
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生了什么?
只见不远处芦笛施施然的样子,来不及回顾任何自己的失算之处,一股无名之火腾地烧起来了。
“纳西索斯大人。”
芦笛跟他打招呼,说话的声音像在唱歌。
“你这是绑架!
从未见过你这样野蛮的神族!
快放我走!”
纳西索斯转过身叫嚣着,银灰色的皮肤仿佛都涨红了,旁边就是他的塑像,两相对比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传说中他有矮人的血统,确实不错,他的身材比一般精灵矮小,塑像有一定美化的嫌疑,和本尊在一起,反而更威风些。
尤其他被芦笛一番捉弄,胸前雪白的礼服丝巾歪了,精灵对于穿着最是讲究,他像是受了屈辱一般忍受着整理着。
除此之外,他的外表看起来是很老很老的,耳朵几乎垂到脖子上,脖子上的皮肤也松弛得层层叠叠——这倒是很能理解,毕竟据说他已经死了。
“吓着您了吧?实在不好意思。”
芦笛对自己被称作野蛮很是耿耿于怀,尤其轻言细语,彬彬有礼。
纳西索斯鼻子里哼了一声,扶正丝巾,又掸掸衣服,道:“这还差不多,对老年人放尊重些,这是最基本的,不要做什么都呼来喝去,讲礼貌,不管是对谁,毕竟,咱们谁也不欠着谁,是吧!”
纳西索斯也有老人的通病,那就是,很唠叨。
说话间,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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