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心口钝痛,咬牙忍住眼底涌上的泪水,转头蹲在地上扶着心口痛楚难当。
程霈也听到了声音,扔下师兄,跑了过来,扶着程雅道:“小妹,你没事吧?”
程雅深吸一口气,压下痛楚,摇头道:“我没事,大哥,你聊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见程雅脸色难看,程霈把披风的帽兜给程雅带好,遮住大半张脸。
程霈的师兄跟过来,在旁担忧问道:“这是怎么了,程师弟,这是谁啊?”
程霈扶着程雅往外走,回头补了一句,“林师兄,这是我的一个好友,他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去了。”
“哎,就这么走了,话还没说几句呢!”
林师兄是个大嗓门,旁边很多人听到声音都往这看。
抱着小童的夫子也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背影如同带刺一般,扎的他心口一疼,眼中疑惑闪过。
跟在一侧的女子看到,笑问,“夫君,你怎么了?”
夫子想了想,脑中似有什么滑过,却了无踪迹,他笑对女子道:
“没什么,觉得刚才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罢了,不想了,也许是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不管了,我们先回家,别冻坏了我的宽儿。”
程雅在程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时已经出了一身大汗,脸色苍白的吓人。
程霈也开始后悔今日带她出来,满脸担忧道:“小妹,你若是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吧,千万别憋坏了自己!”
程雅摇摇头,意料之中的事,她早就想到了,以赵明谦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只掳人,不做别的呢,人能够囫囵的活着,就已经算是幸事一件了。
靠着车厢歇了一会儿,程雅才慢慢道:“大哥给我说说吧!”
程霈点头,缓缓道:
“去年,差不多也就是这时候吧,周家收到一封信,说有人在长州下面的一个名为东风的小镇上见到了周源。
起初周家人都不信,周源的父亲见信后,不顾身体,立马动身去了东风镇,果然在过年之前接回了周源。
听闻,周源是被水冲到河里,被路过的走镖队伍捡到,一路跟着镖局回了东风镇的。
周源醒来后,失去了所有记忆,他伤好后,便留在镖局做了个文书。
镖头的女儿在周源生病期间,贴身照顾,病好后,两人便在镖头的主持下成婚了。
周长安接回周源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两岁多的儿子,并且他妻子腹中还有六个多月的身孕。”
程霈盯着程雅的脸慢慢说着,唯恐她承受不住。
见程雅平静的从头听到尾,才稍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程雅问道,“他如今还是失忆吗?”
程霈满脸纠结,停了一会儿才道:
“他回家后,周家请了御医诊治,他慢慢想起了亲人。
今年五月吧,他不想入官场,便来了书院教书。
我曾经试探过他两回,他与我在桃花镇同窗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可唯独忘却了与你的一切,也是奇怪的很。”
程雅自嘲的笑了笑,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明谦用巫族的下作法子抽取了周源的部分记忆,导致他大脑受到损伤,一开始会忘记所有,但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恢复,即便他家人不去找他,再过两年,他自己也会记起的。
程雅心中好恨,只因他不高兴,便要断送她一生的幸福,如今这个样子,大约都如他所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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