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来的目的最重要的就两个,一是信王谋反的证据,二是信王手里的人名册。
当然,证据不证据的还是次要的,毕竟他谋反的事已经确定,有证据不过是锦上添花,无证据,呵,怎么会无证据呢!
重要的是名册,有了名册何愁没有证据。
目前文先生只知道信王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书房,书房防守极为严密,文先生去过两回,每回都要经过重重盘查,而且信王的书房虽大,布置却不多,整个空间一目了然,文先生猜测,应该有密室。
子时已过,程雅估摸着府里的宴席应该散了,这会儿除了巡逻的侍卫应该都歇下了。
程雅看了看自己身上绿油油的衣服,在灯光下还亮闪闪的,皱了皱眉头,问文先生借了身深色的衣裤。
文先生别别扭扭的从内室拿出一身略新些的衣服递给程雅,脸上带着丝赧然说道:“姑娘见谅,文某没有新的衣服了,只能委屈姑娘了。”
程雅看不惯他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出来做事的,哪来这么多扭扭捏捏,怪不得一事无成。
一把扯过衣服提起一看,程雅傻眼,这文先生看着也不高啊,怎么衣服比她长这么多,肥这么多,这要穿出去,都能扫地了,她还怎么隐匿行踪,光衣服带出的风声就能出卖她八百回。
抬眼瞄了瞄天色,程雅无语的叹了口气,她倒是能改衣服,只是以她的手艺天亮改到能穿就不错了,看来今晚是去不成了。
文先生显然也想到了,在一旁期期艾艾的说:“我明天可以找府里绣房帮你做两身衣裙。”
程雅白他一眼,揶揄到,“府里绣娘能给我做两身夜行衣吗?”
文先生低垂了脑袋不再说话,程雅想不明白,刘先生为何会派这么个人当细作,他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程雅自然不知道,文先生幼时和刘先生是同窗,文先生从小就老实耿直,学问倒是做的不错,只是性格不好,老被欺负,这时日一久就老实的有些木讷了,如此欺负他的人更是得寸进尺。
哪怕他后来得中进士,那些家世不错的同窗也是时常奚落逗弄他。
信王封王后请旨去往封地就封,朝廷自然是要给他安排王府班子的。
文先生本无意报名,平日里欺负他的同窗故意整他,帮他报了名。
朝廷本也无意为信王选拔良才,看到老实木讷的文先生也报了名,便将他指派做了个王府侍读。
文先生看到信王府职位名单里有他的名字,如遭雷劈,他家中虽无妻儿,但尚有老母,且体弱多病。
依着规矩,他此番随信王就番是要将老母亲留在京城的,他彷徨无助多处求告,奈何圣旨一下,再无转圜余地。
这时,刘先生找上门来,答应帮他照顾母亲,他只需安心跟着信王,待来日自有用他之时。
跟着信王来信州的这些人在这十二年中大多数都或病或意外的故去了,留下的已经没有几人了。
文先生之所以能够留下来就是多亏了他的老实木讷,他也自觉,从不主动往信王旁边靠,无事就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或者去王府的问心湖钓鱼。
穿插一段过往,再接着往下说。
程雅提着文先生的衣服问他可有针线,他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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