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宪台,”
来人话刚说完,就被李琩拽了一把:
“郎君坐下说。”
后面那么多人呢,你别挡着人家。
来人一愣,瞥了一眼李琩腰上的金鱼袋,缓缓坐下的同时,脑子里在飞快的思索着,这位郎君多半是一家人。
金鱼袋,正三品,对方这么年轻,那肯定是宗室了。
李适之笑着向李琩介绍道:
“自家人,太祖皇帝五世孙,字道用,李齐物是也。”
李琩一脸恍然,赶忙朝李齐物揖手道:
“原来是宗亲,幸会幸会。”
五十三岁的李齐物见对方这么客气,心里琢磨着对方应该与自己一样,都是小宗,于是也客气的还礼:
“不知小郎君的阿爷,是哪位同辈?”
李适之呵呵一笑:“说起来与你确实是同辈,额郎君乃隋王之子。”
李齐物一愣,下意识的身子一挺,仔细打量起了李琩。
什么特么的隋王之子,隋王哪有儿子,这不就是当今圣人的十八郎吗?
“原来是新近出嗣的嗣隋王,失敬失敬,”
李齐物汗颜一笑。
李琩对这个人在历史上最深的印象,有两点,一,祖上是李神通,二,挂了之后,墓志铭是颜真卿给他写的。
“你们竟然不认识?”
李迎月一脸诧异的看向李琩:
“你不是前段时间,还向我阿爷举荐人家吗?”
这下子李适之也愣住了,不动声色的看了李琩一眼,李琩也赶忙回给他一个“以后再跟伱解释”
的眼神。
其实李迎月是好心,她希望这位新来的李齐物能念李琩的好,至于李适之的反应,她不在乎。
而她也心知肚明,阿爷和阿兄虽然举荐了李齐物,但绝对不会告诉李齐物,是李琩向右相推荐的。
她这么做,其实是胳膊肘往外拐。
李琩和李齐物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其他人也什么都没有说。
聪明人的社交,就是话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管怎么说,都是右相奏请圣人,自己才调回长安,所以李齐物明面上,得认李林甫这个人情,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能上任,是权力博弈后的结果,并不是李林甫看重他。
李琩笑道:“道用是刚回长安?”
虽然比自己高一辈,但李琩是大宗,所以没必要以辈分论,反过来,李琩要是小宗,他肯定舔着脸称一声族叔。
李齐物微笑点头:“今早才回来,圣人诏命,一刻都不敢耽搁。”
李适之眉头一皱:“这么说,你已经面圣了?有了新职?”
他今天翘班早,所以还不知道这件事。
李齐物摇了摇头:“圣人只是询问了我一些关于漕运的见解,并没有赋予新职,怀州也没有卸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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