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要强闯,吓得婆子们连忙上前又是拦又是求:“世子爷,求您饶了奴婢们吧,都是国公爷的吩咐,若是今日出了什么纰漏,奴婢们就会被发卖掉,求您莫要再闹了。”
有几个手脚利索的更是赶紧闭了院门,还上了门栓,就是不肯让耿洵进门。
耿洵望着紧闭的院门,露出无奈之色,叹了口气:“罢了,我去与父亲说!
母亲病了,我怎么能不去跟前伺候照顾!”
说罢,悻悻然转身就走,这才让那群婆子松了一大口气,看着他走远了才互相叮嘱着,可不能让人进了正院,毕竟国公爷可是交代了,若是放了人进院子,她们谁也别想再留在耿家了!
只是她们没瞧见,已经沿着抄手游廊走远了的耿洵悄悄从花丛边转到正院院墙角落边,左右看看无人,手一撑轻松翻上了院墙,悄无声息进了正院。
他虽然不擅武技,但身为耿家子弟,终究是有些身手的,这院墙还拦不住他。
正院里此时一片寂静,往日里丫头婆子们的说笑声,来回走动的人声此时都没有了,花池边回廊上都是空空荡荡不见人,这让耿洵心里更是担心。
若是母亲真是病了,也绝不可能连个伺候的人都不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小心翼翼靠近了庄夫人住的正房,发现连这里都没有见到平日里伺候的丫头,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脚下步子也越发焦急,刚要走上前去,却听吱呀一声,正房的门开了。
出来的是庄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骆妈妈,她此时满脸泪痕,脚下步子都有些踉跄,与随她一起出来的大丫头迎春说着话:“如今消息也送不出去了,国公爷让人把这院子看得死死的,夫人怕是撑不了太久了,这可怎么是好!”
迎春更是满脸惶惶之色:“先头还让人送些汤药进来,今儿连汤药都没有了,难不成是要盼着夫人……”
“总得想想法子,实在不行使些银子给那群婆子,说不得会愿意……”
骆妈妈苦笑摇头:“那群可不是府里伺候的人,是国公爷的庄子上的人,绝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耿洵听得眉头紧皱,闪身出来冷冷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呢?”
见到耿洵时,骆妈妈两人吓了一跳,很快惊喜地迎上来:“世子爷,您怎么……”
她们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院门那边,却见门依然紧闭着,只是耿洵已经没有耐心与她们多解释,只是径直追问:“母亲呢?她身子如何了?”
骆妈妈赶紧迎了他往正房里面去,一边与他说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夫人原本好好的突然昏了过去,国公爷更是让人把正院给闭了门,请了位郎中进来也只是潦草看了看便走了,这些时日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被人带走了,只留下奴婢两人!”
“夫人病得重了,时而清醒,时而昏睡,饭食都用不下,如今连汤药都断了,只怕要撑不住了……”
说到这里,骆妈妈忍不住落下泪来:“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就成了这样!”
耿洵没有开口,沉着脸撩开帘子进了暖阁,刚进门就看见榻上昏睡着的庄夫人,却是被惊得好一会才敢上前去。
这究竟是怎样的折磨,让原本保养得当丰润明艳的庄夫人生生瘦得有些脱形,眼窝深陷头发蓬乱枯黄,连露在锦被外的手都已经萎黄不堪,看不出半点血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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