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是地狱,我也陪你走。
是非善恶,我的选择只有你。”
“你明白了吗我不在乎你的过去,那又怎样,你厌世,叛逆,孤僻,可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我硬凑,也要粘着你。”
“我是说,我只要你。”
她摸到他的下颌,带过他的后颈,仰头,和他的额头相贴。
“粲粲。”
温若发出叹息,心疼地摩挲他的后颈。
江粲一把拥住她,嘴唇擦过她的耳根,埋进她的颈间。
灼热的眼皮贴着她的皮肤,滚滚发烫。
少年的骨头很硬,硌得她很疼。
他太用力,积压得她喘不过气,伴随着积攒的情绪涌到眼眶。
心底又涩又苦,眼泪像止不住的水龙头。
房间里画具散落,干涸的颜料盘,折断的画笔,起翘的画板,缺胳膊少腿的木架,满墙的抽象画,一室的零碎。
唯独他们,拥有彼此而显得完整,
八年前的那场大雪,命中注定,他们要相遇,拼拼凑凑,缝缝补补,两片孤单的灵魂彼此慰藉。
贫瘠的荒漠会长出绿洲,浑身是刺的仙人掌会开花。
这一刻,江粲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
在无比宁静中,他拥紧怀里的人。
再也不怕怪物的出现。
周一清晨,旗杆下面站满人,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温若在掌声中走上台,站在全体师生面前。
她向乌压压的人群,拉住校服的下摆,开始演讲。
“尊敬的老师,亲的同学们,早上好。”
打完招呼和做完自我介绍,她顿了下,忽然放下手中的演讲稿。
“正如传言说的那样,我有心脏病,这种病从我出生那刻起就伴随至今。
我本该活不下去,是我的父母竭尽全力留下我,五岁那年,母亲去世,我与父亲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在思念母亲中,等待着父亲回家陪我。
我的父亲是名警察,他惩善扬恶,以守护人民为己任,也是他将江粲带到我的世界。
白禾的冬天真的很冷,我的世界里只有遥遥无际的大雪和等待,既寂寞又折磨。
彼时,我实在是太想妈妈,太想家,太想过去的生活。
后来,我真的坚持不住,抛下父亲,大概是母亲在天上想尽办法,使我留下来。
重新活下来的我,遇到了自杀的江粲。
其实不是我救了他,而是他在救我。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可能会更糟糕,他留下来让我到曙光。
也正因为有他,我才从阴影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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