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温若做饭,江粲遛狗,他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接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电流声中压抑着激动,缓缓开口“若若,我是姑姑。”
温若除父母之外的亲人,只有这个姑姑,幼时来往却也不多。
每回都是母亲偷偷带着她与这位姑姑见面,姑姑对她很热情。
后来,母亲故去,父亲带她背井离乡,与姑姑彻底失去了联系,温若是翻温长河的通讯录时,找到了个这个电话。
至于为什么父亲这些年不与姑姑联系,长辈的事情,她不甚清楚。
温长河和妹妹温峡从小父母相继病故,长兄如父,他尽所能及的一切供养妹妹读生活,妹妹却在念大学的时候与同学相恋,并且未婚先孕,当时在学校轰动一时。
温长河要妹妹打掉孩子,与那男人断绝来往,温峡却不肯,毅然而然辍学生下了孩子。
那男人是单亲家庭,眷恋母亲极深,事事都要征询母亲的意见,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温长河厌恶他,极力反对妹妹和他在一起。
温峡却被下了降头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男人,甚至不顾兄妹之情。
温家骨子里的倔是一样的,最后谁也没赢过谁。
温长河把所有身家给了妹妹做嫁妆,断了兄妹之情,此生不再相见。
打完这个电话,温若心思沉重。
她坐在江粲送她的梳妆台前,耐心地梳开头发,她的头发多且长,到达腰间的长度,每次打理都挺费时间。
她握着头发,愁容满面。
爸爸如果知道她联系姑姑会生气吗
江粲呢,他会不会也生气
窗外,黑幕中能隐约见山峰的轮廓,她叹了口气。
温若拿了换洗衣服准备洗澡,下楼的时候,心不在焉踩空,噗通摔了一跤。
剧痛传开,她抬起手肘,乌黑的印记,后脑勺也有顿挫感。
眼冒金星,还不能立即站起来,她听见浴室的门霍然打开。
江粲出现在眼前,他一把抱起躺在楼梯上的她。
“伤到哪里了”
少年身上带着热气,上半身赤着,湿哒哒的乌发还在滴水,皮肤上都是未干的痕迹。
显然,他还在洗澡,听到她的动静,没来得及擦干净就跑出来了。
温若抬起手给他,他握住她葱白的手腕,拉长检查,眉头紧蹙。
“心脏有不舒服吗”
“没。”
江粲把她放在沙发上,蹲在地上,掀起她的裤腿,万幸瓷白的皮肤上只是擦红,并未留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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