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去的,就带着。
不愿意的,就留在宫里。
更或者,可以和离归家,将来再嫁。
沈氏,孙氏都哭着要去,说要荣辱与共。
从前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可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向来不敢轻易相信旁人。
那些表面的奉承同流,也不知是人是鬼,有几分真心。
如今真到了困境,有人推他入深渊,有人与他共微光。
竟如此贪恋这点相伴的温情。
心情实在复杂。
他暗暗立誓,在他大难临头之际,现在每一只握住他的手,将来必定百倍回报。
见过沈氏和孙氏后,他又去见了宋氏。
如今不必再做表面功夫,他开门见山的问:“你本是圣上送来监视我的,如今我已经是废太子了,你的作用也不再了,你呢,是要留下,还是跟我去凉州。”
宋氏沉默良久,缓缓道:“从进东宫的那一日起,妾身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担着东宫侍妾的名号,您走了,我一样没有好日子过。”
“殿下说的对,从今以后您不是太子了,也不会再受太极殿的监视了,我也没有作用了,您要是不嫌弃,妾身愿意跟您去凉州,我别无所求,有口饭吃,有个容身之处就行。”
李谕轻嘲一笑:“好啊,没想到本王身边,还都是一些能共苦的女人,你既然这样坦诚,本王就留你这条命。”
雨夜,圣上犯了咳疾,今夜凤龄亲自守夜,元宁公主也留在宫里侍疾。
檐角滴落雨水,深宫的夜晚,只有无尽的寂寥和沉默。
偏殿熬着汤药,散发阵阵苦香。
凤龄正盯着火候,远远的,看见元宁公主进了偏殿。
元宁公主慢步走来,和她说:“明日信陵王启程凉州,咱们一同去送送他吧。”
凤龄神色淡淡:“他狼狈离开,心里必然记恨我们,您已经赢了,又何必再去耀武扬威,得势而不骄,才是成大事者。”
元宁公主笑了笑:“你还是太心软,事已经做了,仇已经结了,不做绝,只会给自己留后患。”
凤龄转过身看着她:“您还想做什么?信陵王这一走,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公主与其想方设法为难他,不如想想怎么把握住中书省和六部,毕竟就算信陵王走了,圣上也没有把这些权力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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