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了”
耿曙说,“他们得回家帮忙收麦子了,走罢,你不想再让界圭跟着,就让他走,我陪你,行不我绝不乱杀人。”
“那些是你的臣民,”
姜恒认真道,“是你的百姓。”
“好了,我知道了。”
耿曙叫苦不迭,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放开缰绳,拉着姜恒的手,姜恒要挣开,耿曙却按着他,在他唇上狠狠地亲吻了一下。
姜恒当场就气消了,一时无言以对。
“我也想你了。”
姜恒说。
“每天么”
耿曙一抖马缰,说道。
姜恒“不是每天,有时实在太忙了,忙得倒头就睡。”
耿曙说“我就知道,我再忙也会想你的。”
说着,耿曙忽然想起亲卫们还跟着,便回头吩咐几句,让他们回山阴城去,带领军团,回到落雁、灏城与大安等地,参与接下来的秋收。
姜恒忍不住又回头了眼,已经不见界圭了,不知去了何处。
耿曙折腾一夜,开始有点热了,卸下铠甲,只穿一袭单薄的黑色武服内衬,一手搂着姜恒,犹如从前般,伸手摸他的后腰处。
“瘦了这么多。”
耿曙不满道。
姜恒叹了口气,索性倚在耿曙身边,也不生气了,耿曙便腾出手来,玩他的耳朵,手指在他耳上绕来绕去的。
“好难啊,哥。”
姜恒说。
“不想走了吗那就回去”
耿曙说。
“我说,要改变雍国,实在太难了。”
姜恒在耿曙怀里翻了个身,拉过他的另一只手,让他环抱着自己,悲哀地说,“想建起一个国家须得经过不知道几代人,要毁掉它,却很容易。”
耿曙挠了挠脖颈,三个月里,他在军队里连话也不常说,一副绝世名将的派头,更须树立威严,否则部下不好管。
但一见到姜恒,他又恢复了骨子里那少年的模样。
“你都忙什么”
姜恒问。
“练兵。”
耿曙说,“训练他们,根据地形偷袭、渡河、平原徒步、纵马、攻占山丘、破城、夺旗、运送物资、埋伏战、遭遇战、游斗战、阵法。
拉练么,都这样。”
“师父说得对,”
姜恒想了想,说,“我的心肠太软了。”
他不得不承认,界圭的选择才是对的。
在耿曙眼里,姜恒却是没有缺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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