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骑着毛驴走在山野间,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不知在哼着什么调,早已不知道出了云州好几州的距离。
他无论去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除了那封摆在卧室里的信,锦荣还准备了一张纸条夹在孟老爹最常的中,纸条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永安王霍宿,江清语。
孟老爹作为政客的能力还是杠杠的,又少了孟锦荣这个祸头子,相信自保不成问题。
至于其他,锦荣一挑眉,时间还长,走着瞧。
至少高阳郡王的死就够霍宿吃一壶了。
他倒要男主角光环再加空间玉镯能有多厉害。
还没等锦荣悠闲多久,哗啦一下从山上冲下来一大伙土匪,“此陆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命财。”
半盏茶的功夫后,土匪们倒了一片,锦荣脚踩在为首的络腮胡土匪胸口上,捏了捏他搜刮到的钱袋,一脸嫌弃地道,“才这么点啊。”
被卸了一条胳膊和下巴的头子的土匪呜呜地叫着,出门没黄历,不知是碰上了哪路的绿林好汉。
锦荣啧啧了两声,“就这点,也不够赔偿我的损失啊。”
“带我去你们的山头吧。”
锦荣笑眯眯地捏住土匪头子的另一条还算完好的胳膊,不容拒绝地道。
这是洗老窝呀,可是不敢不答应啊,土匪头子呜呜。
没几天,孟府就收到了离家出走的大少爷寄来的信。
老爹奶奶敬上,亲的宝贝孙子最近找到了收留我的人,愿意吃住,还有丫鬟仆从伺候,安,勿念。
孟老爹完就黑了脸,能吃住,还有丫鬟仆从伺候的,他怎么感觉儿子是遇上骗子了,不会是被坑了吧,还有很奇怪的一点,为什么这笔迹用的不是毛笔,更像是炭,连信纸都是羊皮,太不靠谱了吧。
这点锦荣表示很冤枉,他也把整座山翻了个遍,居然连点笔墨纸砚都找不到,真穷。
前土匪头子要不是穷,也不会落草为寇了。
现任土匪头子孟锦荣你们不干打劫这一行吗
前土匪头子可也要有人来啊,这里地处偏僻,又不是官道,一般人根本就不走这边,等了半个月,才等到你这么一位肥羊,不,是煞神,好路不走,走到这野路来了。
现任土匪头子锦荣闲闲道你是怪我迷路咯。
难道这不是一封报平安的信,而是绑架求救信,孟老爹深深怀疑了起来,想要找寄信的人问一问,最好能回信回去,然而管家回道,这信是早上放在门口的,根本没见人影。
草头山上,锦荣挥舞着鞭子,督促着他们干活,给自己建房子,种田种菜。
没钱赔偿,那就力偿吧。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草头山这帮土匪就属于苛政杂税混不下去了,才上山当的土匪,不过混个土匪也没混出个什么样子。
锦荣上山后,只到一堆茅草搭的简陋得不行的山洞和草屋,还有面黄肌瘦的妇孺弱小,敢情有点力气的都下山打劫去了。
这群土匪以前也打劫过几次,但也就求点财,不伤人性命,若非如此,锦荣也绕不了他们性命,而不是让他们建房子种点地来偿还了。
草头山再烂又如何,在哪里也掩盖不住锦荣的才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何利用草头山现有资源发展,也是一门技术。
即便是当土匪,锦荣也一定要做那个最与众不同以及最有钱的土匪。
三年转瞬即逝,孟省之依旧稳稳坐在云州知府的位置上,这三年里,锦荣的信总是不间断的寄来,始终准时,但孟家想寄给他的信却总寄不出去,因为总是找不到送信的人,有时不到人,有时这信又过了好几个人的手。
孟省之渐渐得也灰心了,好歹这小混蛋还记得寄信回来报平安,没气死他爹和他奶奶。
另外孟平清也考上了秀才,也是孟府难得的喜事,但因着朝堂上夺嫡风波日益激烈,孟省之没敢让他继续下场赴考,他瞧着怕是连科举都不大平静了。
孟省之不禁想起锦荣留下的那张纸条,若不是儿子警觉,他都没想到,永安王会因为一个和孟府退婚的女子对孟府抱有很大的恶意。
不过既然有所准备,孟老爹也不怕,他能从一个寒门子弟做到现在的位置,没有站队,也没有掺和进任何的斗争中,会没点本事,要是霍宿不是有着永安王的身份,孟老爹根本就不怕他。
现在也一样,永安王霍宿扶持的那位也很重孟老爹的这个位置,有过心思拉拢他和他的姻亲萧家,以致于霍宿的动作也不得不顾全大局停了下来。
孟省之算是清了他儿子孟锦荣,本事和聪明劲的还是有点的,就是做事混账性子又惫懒了点。
孟平清很听孟老爹的话,也知道自己还差点火候,想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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