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明知故问,偏偏荀彧没等唐夭回答已经自顾自地答道“夭夭睡一日不曾进食,饿了正好,玉嬷嬷已经准备好汤水,就等着你醒来喝。”
说着话端过一旁保温的汤水,倒出一碗端过去,唐夭伸手想接过,荀彧摇头道“夭夭坐好。”
竟然不让唐夭接过,难道还想喂唐夭
唐夭眼中闪过惊奇和不可置信,荀彧坐在榻边,尝了一口汤水道“温度刚刚好。”
刚刚好什么的,唐夭再次伸手道“郎君我自己来。”
“夭夭累了,嬷嬷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辛劳,所以我喂夭夭。”
荀彧一张脸正经地说得理所当然,唐夭反驳地道“也不至于喝汤还能累着,郎君还是我来吧。”
让荀彧喂她喝汤,心都要跳出来了,为免失态,唐夭果断无二话的伸手要抢过来,荀彧道“若有一日我病了,夭夭会喂我喝汤药吗”
“当然会。”
想都没有多想唐夭便回答了,荀彧道“我现在也仅是做我该做的事,夭夭不要拒绝。”
某位那控诉的小眼神,唐夭哪怕再不好意思还能拒绝吗摇摇头道“不拒绝。”
荀彧满意了,勺了一口送到唐夭的唇边,唐夭张嘴,荀彧不嫌麻烦一勺一勺的喂,末了不忘拿过帕子为唐夭拭过嘴角的汤汁,那么自然而然,半点不觉突兀,唐夭着他那张离得她近在咫尺的脸,生生控制住才没让自己做出失态的事。
唐夭深深地吸一口气,荀彧问道“夭夭不舒服吗”
放下碗筷便要抚过唐夭的额头,唐夭眼下脸颊发红,额头肯定也烫。
“只是觉得有些热。”
为了不让唐夭进风,上下窗户都没打开,唐夭会热很正常。
“郎君,我已经让人为你另备一间房,你最近住那边去”
唐夭与荀倒是带着几分询问。
荀彧道“不必麻烦,我在外间睡就好,多陪陪你,也陪陪恽儿。”
唐夭一听赶紧地摇头道“不行。
郎君,玉嬷嬷说了,我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沐浴也不能洗头,到时候屋子怕都是臭的,你不能留下。”
样子不说实话都不行,唐夭想到自己要是一个月不能洗头不能沐浴,人都想炸了,让荀彧到那样的她,唐夭甚以为那是要毁所有。
“夭夭如此辛苦,我更不能一个人去躲清净。”
荀彧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听说唐夭辛苦,更想陪在唐夭的身边。
唐夭再次摇头道“郎君,真的不行,要是这样的话,我将来如何见你。”
荀彧可是一向喜洁的人,作为一个喜洁的人面对一个一个月不沐浴不洗头的人,能容忍
分明就是考验,唐夭一点都不想接受这样的考验。
荀彧要说一开始还不太明白,说到这个份上,荀彧懂了,“夭夭是怕我嫌弃你”
一语中的唐夭道“我听说自己变成这样都嫌弃,怎么可能会要求别人不嫌弃我。
郎君,你就当是是遂我一回,千万别跟我呆在一起,我不想郎君真嫌弃我。”
没等年老色衰,就因为坐月子灰头土脸的可能会被荀彧嫌弃,毁掉所有的好感,完全就是让唐夭不能接受的,因此一定要掐死在萌芽状态。
荀彧哭笑不得,“在夭夭的心中我是这样不值得信任的人”
“不是值不值得信任,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毁掉郎君对我的好感,要是自己毁了这份好感,我将来得多惨啊”
论一个女人因为坐月子而失去夫君好感的一二事,唐夭脑补无数,肯定自己不能接受。
“夭夭,你是为我才如此受累,我若是此等不知感恩,反而因此不喜于你,这样的荀文若你该欢喜自己早早清了他,趁你还年轻离开他,一辈子不再相见,你之幸也。”
荀彧与唐夭正色地说话,唐夭一顿,好像,似乎很有道理。
“你生恽儿时我不能帮你,如今与你一起照顾恽儿,也照顾你,是我该做的。”
荀彧抚过唐夭额前的长发,轻声细语的说起,唐夭真的不想拒绝,却不能不拒绝。
“不是不信郎君,反正我不想让郎君见到这样的我,所以郎君你就去隔间住吧。”
唐夭是心动的,可是把自己最狼狈,最难堪的一面摆在荀彧的百前,唐夭没有这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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