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然自得地收回视线,“倘若宗主不愿动手,本座也自然不会勉强。
万事开头难,既然宗主已经做出了正确选择,本座又何必心急?”
水云深带着一怀乱绪离开了玉墟宫。
日头正在中天,阳光破云而出,她却仍然感觉不到什么暖气,冷风洞穿了她周身的毛孔,寒意不知是从身外还是从身内袭来,而她自己则既不在内也不在外,离奇地夹在两个世界之间,仿佛成了一页薄纸。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她反复想着这个问题。
山门易主,在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她自己本身没那么大的权欲,果真能统领好山门,谁坐头把交椅在她看来都一样。
既然忘岁月心雄势胜,那就让他坐去又何妨?
柳缃绮的想法与她完全不同——这一点她从来都知道,可是在她想来,那不过是一种无谓的偏执。
为了那个看似风光的尊位,不惜让自己、让他人流血丧命,究竟有什么好处呢?她委实想不明白。
轻舟划开细浪,漂向南浦。
她站在舟中,望着群鸥渡水而去。
寒鸟去去已尽,秋叶犹恋故枝,纷乱的年光在眼前游走,前夕的巨变历历在目,令她不由得想:人世间的事,虽与天地造化相似,但又似是而非。
天地间的阴阳寒暑,四季均平;而人世之中,却总是治世少而乱世多,盛世短而衰世长。
水云深想起之前忘岁月看自己的目光,仿佛在欣赏一把即将开刃的好刀。
她倒也确实足以成为他的好刀——兴许是最好的一把。
毕竟作为曾经的三尊之一,论武学造诣,忘岁月手下的人恐怕没有能赶上她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别人作恶的利器,成为所谓的死士。
死士么?她偶然领略到了这个名号背后的深沉意蕴:死心之士。
她回忆起曾经在柳缃绮身边、后来在忘岁月身边、出现在那一座座殿宇之间、穿行于一条条廊道之中的熟悉或不熟悉、认识或不认识的面孔,逐渐体会到一种奇诡之感:这些人的面貌按说不同,却竟越看越像同一张脸,同一张麻木的、绝望的、万劫不复的脸。
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张脸也会成为自己的面目。
她冷静地想着,忍不住抬起头来,视线穿过横斜的枝桠,投向辽远的苍穹。
如今昼短夜长,夜幕已逐渐降临。
今晚没有月亮,唯有几粒星子,也时而被飘过的浮云遮掩。
倘若世上再也没有光,她也就真的什么也不必怕,什么也不必留恋了。
多有意思?水云深暗想,当有许多的光时,人心害怕的是黑暗;而当有许多黑暗时,人心就害怕光了。
她忽然感到,一个人只要能够诚实地思考,就不难现一件事:如果有一件恶事在原则上是可做的,那就没有任何一件恶事在原则上不能做;如果有一种美德是可以绝对放弃的,那就没有任何一种美德绝对不能放弃。
既然她可以抛弃忠诚,那么再充当忘岁月的杀人刀又有何不可呢?诚然,死在这把杀人刀下的会有很多无辜之人,可是自己背叛柳缃绮时,难道是因为她罪大恶极?柳缃绮固然做过许多错事,但在那一刻——在她选择给这位曾经的挚友心上捅刀子的一刻——也不过是个负伤抱病、孤军奋战的可怜人罢了。
选择背叛只是因为她想要背叛而已,背叛有一种特殊的快感——这份魔鬼赠礼是事后收到的,但也许之前就不无预感?水云深反复回味着这份“礼物”
,感到一种颠倒的销魂。
真诱人啊……她想,心里却又不自禁地冷笑起来。
她回想起忘岁月那句意味深长的“万事开头难”
,心底渐渐漫开一股绵延不绝的悲哀。
悲哀之外,又生出更巨大的脱力之感。
忘岁月说那些话时,打量她的眼神里全是轻松的戏谑和胜券在握的信心——他料定了她。
可是她被他料定了什么呢?水云深愤怒,却又随即觉得连这愤怒也单薄可笑起来。
她手中已不再有不移易的秉持,与忘岁月成了同样的人,那么,他自然有的是底气凭着雄厚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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