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倾倒了。
他的头脑并未被兴奋蒙蔽,仍然看见了现实困难:“可是,昙林王已有太子,年富力强,就算公主生了新王子,又怎能继承王位?”
轩平笑了:“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策略得当,一切大有可为。
不过,仅凭公主一人的确很难成功,我们还需要做些额外的布置。”
在桓王宫中,掖庭是宫女和低级嫔妃的居所,与之相连的也都不是什么高贵去处,往左走是御膳监,往右走是永安宫。
永安宫是座冷宫。
北桓的礼制,太子继位以后,先王的嫔妃无子女的逐去尼庵守灵,有子女的可被接出宫去颐养天年。
成玄策才继位不久,后宫也都挺安分,还没人被打入过冷宫,因此现在的永安宫里并无一人居住,苑内除了残墙破壁就是陈年积落的枯叶。
宫门斑驳,轻易便隔住了桃红柳绿的颜色,即使是春日里四处筑巢的燕子,也绝不来造访此处的檐梁。
但晏飞卿不得不去造访。
老天爷总爱与她作对,早不刮风晚不刮风,偏偏等在她洗好衣服晾晒的时候刮风。
这阵风还刮得奇大,直接将一件薄绸宫衣刮过了院墙,吹进了邻壁的永安宫里。
院墙不高,以晏飞卿的轻功能直接飞过去,只是她才因为刺驾进了一回天牢,可不想再在宫里飞檐走壁引起侍卫的注意,只好规规矩矩绕了一圈路走过去。
永安宫没上锁,晏飞卿推门钻入,在高过膝盖的荒草丛里翻找了一通,总算找着衣服。
她直起腰来抖抖衣服上的灰,正准备出去,忽听墙外脚步声动,接着门轴一响,夹杂着锈迹摩擦的刺耳声,走进来一道人影。
晏飞卿大大咧咧惯了,压根没想躲避,就那么杵在那里,恰与来者打了个照面,二人齐齐一愣。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她这些天惦记着的成玄策。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成玄策先问。
晏飞卿笑道:“我来捡衣服。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成玄策眉头一挑:“你?我?你在长杨王宫也是这么没规矩?”
晏飞卿这才反应过来失礼,赶忙俯了俯身,脸上的喜色消退了些,双眼却还是亮晶晶的:“看见你……王上,一时高兴,就忘记了……”
“看见本王你很高兴?”
成玄策瞅着她,“不怕本王再把你丢进天牢?”
晏飞卿有些窘迫,一下连耳垂都红了,她原本打算好好表示感谢,结果被他一嘲,感谢的话又说不出口了,便只支支吾吾地道:“之前……是我冲动,没弄清情况就动手,对不起……”
成玄策看着她,神色莫名,要笑不笑的样子。
“你这个刺客不称职啊!”
晏飞卿以为他嘲笑自己糊涂,始末缘由没弄清就冒失动手,越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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