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姜知府挡住杯子,“年岁渐长,往后怕是碰不得酒了,有劳黄知县。
诸位还是坐下,喝茶吃菜吧。”
安蕴秀正想着该怎么往茶上面引呢,见状立刻接过话茬:“姜知府为民操劳多年,委实辛苦,如今更是克己复礼至连酒都不碰了,索州百姓若得知,定无不涕零,感念您的恩德!”
“您克己不饮酒,百姓们亦记在心里。
可巧,下官今日带的寿礼,一毫一厘皆出自奉山百姓,正是辖区子民对您的仰慕关切。”
“……”
众人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原以为传说中的探花郎会有几分傲骨,怎么拍起马屁来这么顺溜?
姜知府这么多年来无功无过,百姓感恩戴德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他抬眼瞧了瞧:“你便是新上任的奉山知县?”
“正是下官。”
姜知府噢了一声,点点头:“那就,让我瞧瞧你带了什么。”
安蕴秀顺势起身,打开盒子,正是姜知府方才说以茶代酒的茶。
她有探花这顶高帽,亲自泡茶,知府倒也要给几分薄面。
故而她一边泡一边细数这茶叶如何如何来之不易,末了真诚地赞一句:“您与百姓真是互相牵挂、双向奔赴!”
姜知府嘴角抽了抽,这位探花郎哪里是在巴结自己?分明是另有所图,这些话一出,这茶自己是不喝也得喝了。
安蕴秀捧着茶杯送到姜知府跟前:“请。”
茶汤山气浓郁,热意蒸腾。
姜知府并未细看,抬手接过便饮了一口。
“……”
他从前不察,茶水而已,好也好不出花儿差也差不出翔,可这东西为什么一股子泥味儿?
姜知府皱眉,定睛一看,茶汤清澈明亮,并未有沙土沉积,倒是奇了。
被挤到一边的黄登立刻现了长官面色的异常,来不及多想,马上站出来要当这个贴心下属:“安蕴林,你拿什么下三滥的东西来烦扰知府?”
安蕴秀道:“只是一些茶叶而已。
方才说过了,是奉山子民亲手采摘炒制。
拳拳心意,献于知府大人。”
“谎话连篇!”
黄登斥道,“奉山县哪有什么茶叶?顶天了是一些长在山野里的野茶树,上不得台面的粗鄙之物,奉山县人自己都不喝,竟还敢当贺礼送给姜知府?”
“奉山县人哪里是不喝。”
安蕴秀目光转向黄登,神色凄哀,开始表演,“分明是不舍得喝。”
“下官来奉山县月余,早早便听过知府大人的事迹。
索州地处特殊,您能护索州十几年免受离乱之苦,已是旁人远不能及。
面上的无功无过,还不知背后是如何呕心沥血!
此等情况,奉山百姓敬您重您,听闻您生辰,不顾一切定要有所敬奉,下官十分感同身受!”
她忽然对着姜知府深深一鞠躬,继续输出:“奈何奉山困顿,百姓拼尽全力却仅有此茶聊表心意——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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