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去打算回到石头旁边继续睡觉,听到她在后面说:“四叔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到底死在哪里了?”
“这倒没有,他只是说,是因为我们谢家内部出了叛徒,所以你的父母才死在一个墓里了。”
“那是于谢两家的最后一次合作,当时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叫青鱼墓,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下墓坑,那个墓坑的离奇之处在于,它的头顶是一片烂泥塘,从外面没有办法进入,他们挖了很久,在远离沼泽的地方挖了一个大洞,打算从墓里进去拿一样东西。”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具体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因为没人告诉我他们当年进去到底要找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活活被闷死在那座墓里了,他们挖出来的那个洞塌了,出不来了,除了那个提供假情报的谢家人,其他人都死在了里面。”
“你们后来没有去找过吗?”
“于谢两家知道之后,都去了青鱼墓旁边,但是当他们到那里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彻底全部陷了下去,全是泥沼的腐臭味,从早上一直挖到下午,几个人才从里面挖出了一具尸体,不过就只是剩下的这一具尸体,也已经变成骨头了,骨头上面还能看到被啃食过的痕迹,惨不忍睹。”
“那那个侥幸逃出来的谢家人呢?”
“没人知道他是谁,因为当时进去墓里的人都死了,那个人出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谢家人那次任务也死了很多,听说他们查了好久,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谢挽,可是奇怪的是,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几乎是少之又少,谢家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与谢挽有关的所有直系亲属要么已经去世,要么失踪。”
听完于恬的描述,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名字如此耳熟,似乎有谁和我说过一嘴。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那是来自祖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下一代,我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没和你计较,而且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问题,没理由要你道歉。”
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已经压得不成样子的饼干,递给她说道:“吃点东西吧,包在下来的时候就丢在峡谷里了,只能委屈你凑乎点儿这个。”
她接过饼干,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渐渐流了下来。
“真的值得吗?”
她一边往嘴里塞着饼干,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从小见不得女孩哭,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说:“当我得知大哥的死讯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整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后来,我现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很多人都因为我受了伤,甚至送了命,我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这么做。”
于恬抬起头,看着我。
“可是,到最后我还是不会问自己值不值得,因为知道当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乃至全世界都可以怀疑我,但是几乎没人这么去做,他们只会在疼痛后仍然向我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你应该坚持下去。”
“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你可以怀疑自己,但是也许在别人眼里,这么做是为了走向更好的结局。”
我们在洞穴里面待了很久,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于恬睡得很沉,在我还没醒过来的时候,我怀疑她可能并不只应付了一只怪物,也许是好几只,她只是没有说实话而已。
“命运”
我咳嗽了两声,也准备躺下睡觉,打算明天休息好之后就出找大猿,但就在这个时候,洞口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是峡谷啊,也不像是风声,难道那些怪物真的又追过来了?我不敢怠惰,打起精神轻轻地探出头往洞外看去,一片漆黑,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
“听错了吗?”
大概是有些疲惫,出现了幻听,我准备转身回洞里。
可是下一秒,背后就出现一双十分有力的双手把我的嘴给捂住,我并不知道那是谁,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怪物。
是人?那双手把我捂得死死的,我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我的脖子上感到一股凉意,他有刀。
“别出声,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这胳膊的力气怕是大到有点儿夸张了吧。
“带上她,跟我走。”
她只说了三个字,便把目光转向洞穴里的于恬身上。
我们并没有点灯,如此之黑的环境,她怎么看得清于恬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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