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后妃,再怎么被帝王纵宠,也绝对不能干预前朝的政事。
自己适才说的那些,八成还是触及到慕淮的逆鳞了。
容晞身上属实酸乏不适,却还是决意起身下跪道罪。
慕淮拦住了她,沉声命道“躺好,别乱动。”
他面色虽是略沉,见女人已经怕得像只受惊的猫崽子似的,语气稍和了些许,又问道“你小小年纪,心思怎就这么深远诡谲”
容晞心中仍有些惶恐,细声细气地答“臣妾臣妾的年岁不小了,臣妾连孩子都为您生了。”
慕淮上下睨着她,复问道“朕问你,你是怎么出谏院的有些言官,其实是朕的爪牙”
“臣妾臣妾”
慕淮平日讲话若不控制,语气是有些重的。
容晞听他这样一问,再一想到慕珏尚小,就被封了太子,心里头立即想到的便是去母留子这一说。
她这步棋还是太犯险了。
“臣妾臣妾错了,还忘陛下不要怪罪臣妾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只是想帮陛下而已。”
慕淮听她又怯懦地唤他陛下,不禁蹙眉摸了摸她的发顶,无奈地安抚她道“朕又没责问你,你怕什么”
容晞双目闪躲着,只听慕淮又幽幽地道“朕会帮你。
但那贱人属实该死,若你做不成这事,朕也不会再顾及父皇的情面。”
乾元大殿内,帝王上朝,百官朝拜。
这日于许多大臣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早朝。
大齐的朝局自慕淮登基后,可谓是吏治清明,万象一新。
新帝着元衣衮冕,腰垂白玉双佩、素带朱里,十二垂旒后的那双墨眸着深邃又矜傲。
慕淮年岁尚轻,精力也旺盛,让诸臣下朝的时间也要比庄帝在世时,晚上许多。
眼见着日头愈盛,就要至午时,在乾元殿内听政的官员也走起了神,身子虽仍半躬着,心里头却是放松的。
他们都在想着,再过一会儿,新帝便能下朝,他们也能从宫城至北的长廊回府。
好不容易见皇上对传话太监使了个眼色,待那传话太监用尖细的嗓音亢声道上一句退朝,他们便可结束这大半日的疲惫。
却没成想,谏院的言官突然有事要禀。
要知道,这是新帝慕淮登基以来,第一次有言官主动上疏。
这帮臣子正猜测着,这言官到底是要弹劾哪个官员,可待新帝命那言官开口讲话后,在场的所有臣子俱都大惊失色。
谁也没想到,这言官竟是要向新帝献铮言
官员们本来精神不济,但一见这言官竟是要纠议帝王之过,皆都竖起了耳朵。
再强势专横的君主,也要给言官些面子。
坐于龙椅上的新帝慕淮,表情也尚算平静。
只听那言官语气铿锵道“皇上登基后,便专宠皇后容氏一人。
容皇后还在东宫为妃时,便善妒骄纵。
现下竟还将太后软禁在宫。
翟太后虽不是皇上的生母,却是嫡母,皇后此举为大不孝,难为天下诸女表率。”
话刚落,有些官员的那颗心都要悬在嗓子眼处了。
果然,新帝慕淮大怒。
他愤而将御案上的牙牌抛掷在地,沉声对那言官道“你放肆翟氏一族本为罪族,先帝念及发妻之情,才保了翟太后一命,当年翟家也是朕亲自抄的,朕本就不容翟氏一族的余党,如今对太后所为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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