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南郡知县邬子胥就在堂上,你且问问他,为何要假造籍册?”
刘府尹惊讶地看向裴珩朝,没想到堂上此人就是南郡知县,他朝江琅颔,应了一声“是”
,双手紧紧贴在腿边,弯着腰回到正堂高座上,敲响了惊堂木。
“邬子胥,汝妻状告之罪,你可认否?”
“认。”
裴珩朝果决道。
“本官且问你,为什么要假造籍册?你本家何处,籍贯何方,从实招来!”
裴珩朝膝行上前,向江琅和江让叩:“内子她就深劳二位殿下了。”
江让神色凝重,他点点头,双手搀住裴珩朝,想将他扶起来。
但裴珩朝磕了个头,推开江让的手,挺直脊背,冲着坐上惊魂未定的刘府尹,铿锵有力道:
“我欺上瞒下,假造名姓,是因为在启成二十年,我入春闱科场,但原属于的我探花之名,被人偷天换日,改去据为己有!”
外面的百姓间顿时炸开了锅,他们中间不乏已经连着考了几次的举子,几次远赴瑄京赴考,早就花光了他们的家底。
他们也知道科考场上有舞弊之举,但还是心存侥幸,万一自己就是那个脱颖而出的凤毛麟角,万一自己得了贵人赏识,就能榜上有名,出官入仕呢?
朝廷不作为,科考是已经烂透了,但他们除了科举,哪还有别的办法?
裴珩朝的话,无疑摧毁了他们最后的希冀!
举子们痛心疾道:“是沈令!
一定又是他!
这些国之蛀虫!
几尽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裴珩朝双拳紧握,他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站起身,面朝府衙大门,宣泄般,用尽所有力气,一字一句地喊出来:
“追杀我至江州,逼死我母亲者,是前任户部尚书,裴家老太爷!”
他字字泣血,民众里先是一阵躁动,又随着裴珩朝的声音静了下来,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夺我功名,辱我声名者,乃现任户部侍郎兼内阁学士,裴玉!”
裴珩朝唇角颤抖着,他哽了哽,时隔五年,他终于能奋力嘶喊出最后那一句:“我是——我是裴家三房长子,裴眺,裴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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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晌的时候,江琅将柳碧书带回了公主府。
虞萱见到柳碧书成了这副模样,在窗前哭得泣不成声,和云琴一同贴身照料柳碧书,半点也不假以人手。
江琅和江让在房外的廊下,听着里面虞萱抽泣地哭声,她的神思渐渐飘远,府衙里,柳碧书那句话不停地回旋在她耳边。
“我的夫君,要堂堂正正地回去。”
柳碧书对裴珩朝用情至深,若是自己今日来晚了呢?
那五十板子打下去,她就是在用在自己的性命在为裴珩朝正名。
得妻如此,裴珩朝此生无憾。
江琅自愧不如。
她没有这样的决心。
她身后有许多人需要她的守护,她这十七年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如果可以,她也想为一个人,为一件事,奋不顾身地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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