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你们不是它的孩子吗?它怎么会利用你们?”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湖神已经不复存在了,她也已经死了。”
司云对我说道。
湖神死了?我从头到尾只在别人的故事里听到过的湖神,居然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没有见过她,但你一定认识她,婳姑,她就是圣湖湖神。”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张了张嘴巴,但是那个惊讶的声音还是被我咽了回去,原来,那个神秘的白衣女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大鱼吗?
婳姑是雪山最开始的守护神,正如在皮子爷和我说的那样,婳姑对他并没有撒谎,她救了这群作为逃亡者的瓦瓦萨人,赐予了他们生存下去的一切,但是让婳姑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一切照旧的生活,正在被这群不之客慢慢打破。
“所以,你就可以利用你的骨肉,你为了报复他们,你可以不惜把它们当成自己用来复仇的资本,你觉得这就是你打心底里想要的?你连自己创造的生命都藐视,你和那群贪婪自私瓦瓦萨人有什么区别?”
皮子爷的双臂青筋暴起,他抓住婳姑的胳膊用力地喊道。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不会这么去做,但是既然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我就不会再有所动摇。
司华,这是你可以看到的,我和你说的一切也都是实实在在生的事情,你真的妄想他们能改变,还是你觉得真的可以把瓦瓦萨当成从来没有存在过?”
婳姑挣脱皮子爷的双手,鲜血渐渐从她遮着眼睛的白布中渗了出来。
女孩噙着眼泪,不断地拽着婳姑的衣服带着哭腔说道:“大鱼,你不是说,你会永远保护我们的吗?你说过,只要有你在,那群人就不可能把我们抓走的。”
皮子爷看了一眼小女孩,对婳姑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把他们救回来?你是不是以为你策划好的,五十年一次的映月之夜,只要他们两个按照你的计划一步步地被瓦瓦萨人放到那口巨鼎里变成你永远都触摸不到的尘土的时候,这一切就可以结束?”
皮子爷越说越激动,他看着山洞外乌云遮住的天空,紧握着的拳头始终松不下来。
“为了复仇,你可以不惜和这帮土匪同归于尽,甚至把自己的孩子也拉进这个你自己写出来的可笑的剧本里,婳姑,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皮子爷扭过头去,看着婳姑说道:“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死在了你设计好的那个房间里,对吧,你没算到那块玉璋救了我一命,在你眼里,当我说出我的目的是鱼骨的那一刻,我也是入侵者而已,你害怕我扰乱你的计划。”
“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司华。
你没有对他们抱过最真切的幻想和期待,我之前一直都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但是我错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仅我落得一个奄奄一息的下场,还得和丧家之犬一样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果没有那只纸人,我可以亲手了结了瓦瓦萨。”
婳姑缓缓走远,只给皮子爷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保重,也许你看到了这场噩梦的尽头,但愿那是希望。”
看着婳姑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小女孩跑过来擦着眼泪对皮子爷说道:“叔叔,大鱼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骗我们?”
皮子爷哽住了,他清楚这真相背后的残酷,当所有被附着糖衣的甜蜜现实被某些东西撕开时,最难让人下咽的往往不是终会到来的让人绝望的结局,而是这更加煎熬的通往结局的等待。
他明白,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以后你就叫司画吧。”
“那哥哥呢?”
小女孩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司云。”
“你和你的妹妹,是皮子爷养大的孩子?”
这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我看着司云的脸,他好像还深陷在那天的痛苦的回忆中。
记忆,是一种无形而致命的武器。
“老头子把我们养大,大鱼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从那天之后,妹妹整夜没完没了地哭,她说她总能梦到过去和大鱼在一起的样子,她不敢相信那是假的。
现在想来,即便是假的,她应该也愿意永远地停留在那一刻吧。”
“可是,你的妹妹是怎么”
“那应该是在大鱼离开的十多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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