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我想到,你还在这个世界,我就不想死了。”
司玉垂着眼,慢慢松开了手,看着他。
“我想要生命停在这一刻,停在你永远爱我的现在,但是……”
“但是……”
贺云握住他的指尖,“请你相信,哪怕我们的生命继续,我依然爱你。”
生命和痛苦或许会终结,但这不是贺云爱他的结束,只要他活着,贺云就会继续爱他。
裴宗齐对他说的那些话,仿佛将他丢进了深渊,待他反应过来,才现是一个窄口花瓶里。
头顶的小小圆洞根本不足以让他呼吸,只能昂头浮出水面,像溺水的鱼张大嘴呼吸。
——然后,贺云出现了。
贺云会为他打碎瓶口,也会毅然决然地跳进来,告诉他,就算不想再呼吸也没关系。
将爱视作唯一救赎的人或许可笑,但对于他来说,贺云就是唯一的救赎。
贺云将他打捞上岸,温柔地放置在蓄满热水的浴缸中、蓬松柔软的床榻上,更是在他的怀抱里。
瑞士高山的疗愈院中,月色也柔和。
“宝宝,你想回北岛吗?”
趴在贺云身上,感受着胸腔里的心跳和震动,司玉摇摇头:“冬天过了,再回去。”
头顶的人没回答,吻了吻他的丝。
夏天来了,秋天来了,司玉还在瑞士。
齐恒:“司玉……”
贺云:“他开心就好。”
齐恒看着在湖边追野鸭的司玉,陷入沉默。
9月的第二周最后一天,贺云将行李箱放到门口,坐在沙上等着司玉。
司玉终于决定出门了。
要知道就连7月生日,他也只是坐在自己怀里,吹灭了小蛋糕的蜡烛。
哪怕齐恒已经开具了出院证明,他依旧不愿离开。
贺云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握,头顶的灯光在他深邃的眉骨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在担心司玉。
“我弄好啦,走吧!”
抬起头,贺云一时看愣。
司玉穿了极为正式的黑色西装,修身窄腰,双腿修长笔直,正低头整理着同色领带,丝毫没察觉沙上人炙热的目光。
“我来。”
手中的领带被接过,在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很快理好,紧接着,那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干嘛?”
司玉抬眼看他,语气带着点撒娇。
“真好看。”
贺云答得迅,吻却不徐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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