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我抢老师嗯”
她的双目一瞪,杀气腾腾,气势散开来别说是正对着她的孟清溪,连周围热闹的人都跟着吓退了好几步,生怕一不小心殃及自己。
霍千钧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道“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武学和太学里多少学生挤破头想拜方博士为师,都得先经过阿璃的拳头,就你一个酸秀才,单凭一张嘴,就想拜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长得配当方探花的弟子吗”
“就是我们太学也有人想拜方探花为师,可连他家门都进不去”
“嗬,那么可怕吗小方探花着人很和蔼啊,还长得那么好难道家有恶犬”
“恶犬倒是没有,他那个徒弟,就站他身边的,拎着孟秀才的,到没,背上两把金锤,听说是岳云当年用过的,每把重达八十斤”
“啊”
四面齐齐响起一片吸气声,再望向岳璃的眼神就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从原本的单纯畏惧,变成了畏惧羡慕嫉妒恨不起来,没胆。
没见孟秀才那么大块头个汉子,被她跟拎小鸡似的拎在手里,连挣扎都挣扎不了,谁还敢上去自讨没趣啊。
而被她护在身后的方靖远摆脱了孟清溪的抱腿术,松了口气不说,有些嫌弃地低头了眼自己被弄脏了衣衫下摆,没好气地说道“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收弟子了想拜师的能打过阿璃再说话哼”
他被周围人热烈的视线得心生厌烦,解决了孟清溪,正准备转身离开去回复赵府尹,还没来得及走出两步去,就有人从后面冲上前来,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地,头顶一张状纸,跪在他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草民要告这孟秀才,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伸冤哪”
再次被抱腿走不动道的方靖远无语问苍天,他真不是三司的人,也长得不像包黑子,怎么就有人跑来找他喊冤呢
偏偏抱腿拦路喊冤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尤其是老头双眼红肿,眼泪鼻涕几乎都快一起抹到他身上了,可就那身子骨,别说岳璃,他抬抬脚都能把人给弄伤了。
方靖远也只能无奈地说道“这位老丈,你且抬头,往前,三丈开外就是本府府尹大人,你要喊冤,要告状,得找他才对啊”
老头儿抬头朝府尹那边了一眼,却惊惶地连连摇头,“不是这位府君,他们和孟秀才一伙的,要逼死我家女儿啊”
老妇人也跟着哭诉道“明明奴家是苦主,告那秀才,官府却偏袒秀才,逼我们嫁女,我女儿受辱不过,宁可一死,要不要嫁给他求青天大老爷开恩,你能拿下孟秀才,一定能为奴家伸冤啊”
两人哭喊得虽是含混不清,可方靖远也听出了几分眉目,竟是个在府衙打输了官司的,到自己“制服”
了孟秀才,才会把他当成青天老爷。
他虽然十分同情两位老人,可这状子,他还真是接不得。
一则他身为谏官学官,不得干涉司法,再则人家正官府尹就在背后站着,当人面抢生意的事,最后肯定落得两下不讨好。
毕竟这官司到最后还得经过临安府,就算上诉到大理寺和刑部,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得罪了府衙众人,以后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九郎,你去请赵府君前来,他肯不肯接这张状子。”
霍千钧应了一声,朝赵世宇那边走去。
赵世宇原本是来热闹的,以为方靖远就算出去,面对那么多学子闹事也讨不得好,没想到他三言两语就翻盘不说,还把那个刺头孟秀才搞得灰头土脸,不禁心怀大慰,正准备回衙就见霍千钧来请,只听了两句,再了眼那两位老人,顿时眯起眼来笑了。
“好,本府就接了这状子。
既然原告被告都在,就一并带上堂来,本府当堂审案,诸君皆可在堂下旁听。”
方靖远连忙安抚那位老人,道“老丈请起,既然府君接下你的状子,定然能还你们一个清白。”
老人却苦着脸说道“上次也是这么说,结果那位府君却自作主张,出钱做媒,要我们把女儿许配给这小人,我们哪里拗得过府君,若非小女宁死不从,今日我等也不敢再来告状。”
方靖远听得稀奇,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位府君,不是眼前这位”
不等老人回话,霍千钧已回来,听得此处,嗤笑一声,“那是自然,平日赵府君哪里有心理案,都是临安府少尹马华马少尹料理府中政务。
马少尹素以前朝包龙图为楷模,立志平天下不平之事,洗天下不白之冤案,那案子,十有是他断的。”
咦,听起来还是个清官,怎么就闹出这等事来方靖远好奇心大起,让岳璃把孟清溪交给衙差带上堂去,自己也带着那两位老人一起上堂候审。
有他同行,那两位总算是安心了些许,这位青天老爷着年轻,却敢作敢为,当场撕了孟秀才的脸皮,他们闻讯而来,才敢拦路喊冤告状,否则若是那孟秀才得了势,今日之后,他们一家人也只有同归黄泉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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