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人说过,超过300的利润,就足以让人践踏世间一切法律。
而抢夺和霸占孤儿寡母的财产,利益又何止十倍百倍。
方母病死之时,方靖远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只到她的绝笔中,如淋漓血迹的四个大字“人言可畏”
。
族长让他不要追究,因为死者已矣,追究下去,只会让她泉下不安,更加难堪。
若是他忍了认了,他们还可以去替她向官府请个贞节牌坊,以彰其抚育幼子,坚贞不移,至死守节的功绩。
方靖远不肯认,宁可自己搬出方家离开那个污秽不堪的泥坑,自己独居在城中,权当出族,也不肯认那些亲人长辈,不肯认他们给阿娘戴上的“贞节”
名义。
在他心底,一直认为,就是这个该死的东西,逼死了阿娘。
所以在一听赵昚说起礼部官员为岳夫人李氏拟的封诰时,竟然还嫌她流放时抛头露面不够贞节牌坊的标准,当时就火气上涌,整个人炸了,说出那些话时,丝毫没想过后果。
于是就被关小黑屋了。
好在,大宋皇帝说过,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杀文人,不因言降罪。
他说话虽然激进叛逆,但并未针皇室,也幸好没在朝堂上直接怼着那些老夫子说出来,真要是气得吐血甚至气死一个两个,事情就没现在这么简单了。
“此处如此阴寒生冷,你如何能捱得住啊”
赵昚为此也很郁闷,刚找回人来帮忙,以为可以一解当前困局。
结果岳家被废了武功,方靖远这是自废武功,被太上皇逮个正着,下狱反省。
他手上的人真是捉襟见肘,眼着才稳住的朝堂,又有不少墙头草倒向另一方,事事要问过太上皇才行,那他这个皇帝算什么摆设还是傀儡
君臣俩隔着天牢单间的牢门,长吁短叹。
“罢了,大不了,我去上皇那替你求个情,会试的事不追究了,先放你出来才是”
赵昚四周的环境,哪怕这天牢单间算是这里面条件最好的了,也就顶多是比其他牢房干净一点,冷冰冰空荡荡的,方靖远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在这种地方,怕是过一夜都得病倒,叫他如何不担心。
“真不用。”
方靖远回过神来,想起被太上皇撞到他“大放厥词”
时差点气得心肌梗塞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笑笑,“官家且放心,待上皇的气头过去,总会放我出来的。
要不然,他今日何必纡尊降贵地亲自去找您呢”
“对哦,我还险些忘了你做的好事”
赵昚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真是忘了,太上皇平日里就算有事,也是吩咐个宫人来“请”
他过去说话,对他平日递上的奏折横挑鼻子竖挑眼也就罢了,连他上次罢免的几个贪官居然还要他起复重用,才让他忍无可忍。
偏偏碍于“孝道”
,自己又是以过继子身份继承帝位,他还真不能违逆上意,只能回去想办法明升暗降,找人收拾了那几个不长眼的,却不能真跟“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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