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十分僵硬。
而其实僵硬的只有时吟一个人而已。
梁秋实中二病大病初愈,此时老实得不行,想起他上次见到顾从礼,是见他把时吟抵在沙发旁边的时候。
他垂眸,见顾从礼手里的袋子,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低声跟时吟道“原来如此。”
“”
时吟清了清嗓子“什么”
“时一老师,主编也怕您自己在家把自己饿进医院里,然后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拖稿了。”
“”
时吟翻了个白眼“在你心里我为了拖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只是在我心里,”
梁秋实平静地说,“您,主编也是这么想的。”
时吟用笔尖点了点茶几桌面“做你的事情去。”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了一眼顾从礼。
男人提着袋子走进厨房,梁秋实已经走过去了,接过购物袋放在流理台上,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辛苦您了。”
顾从礼淡淡“没事。”
“时一老师生活上完全是残废级别的,不管她的话她就只会叫外卖和煮泡面。”
顾从礼没说话。
“之前我也会给她买点水果蔬菜什么的,但是前段时间,”
梁秋实顿了顿,轻咳了两声,“我有点忙,就没怎么过来。”
顾从礼依然没吭声。
“您不知道,以前每次截稿日期一过,时一老师有多嗷嗷待哺,那时候您还没来,她一个人能吃四百块钱的火锅。”
梁秋实今天显然很快乐,话比平时多了不止一点点。
顾从礼终于,抬起头来,平静的了他一眼。
时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生怕下一秒,顾从礼折了梁秋实的手腕,拖着他给丢出去。
三秒钟后,顾从礼冷漠地收回了视线,卷起袖子,抽出菜刀,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一条鱼来。
那鱼还活着,鱼鳃翕动,身子挣扎着扑腾。
苍白修长的手按着鱼身将鱼按在砧板上,冷锐刀刃唰地划过,利落开膛,挖出内脏,血水渗出来,在木制的砧板上蔓延开。
梁秋实沉默了两秒,叹道“主编好手艺。”
时吟捂住了眼睛。
顾从礼买了不少食材过来,男人背对着客厅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处理各种食材,衬衫的布料随着动作在腰背部拉成利落的褶皱,起来赏心悦目。
梁秋实帮了一会儿忙,顾从礼始终没怎么说过话,要么就是一两个字,蔬菜洗完,梁秋实甩着手出来了,悄声对时吟道“你有没有觉得冷”
时吟收回偷偷着顾从礼的余光,假装坐在沙发里玩手机“十二月了,你还想体验体感温度二十五度以上的室温吗”
“不是这个冷,就是那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梁秋实比了个手刀,高高举起,从上往下刷地划下来,“刚刚这顾主编处理鱼的时候,我着他给那鱼开膛,不知道为啥,突然觉得腹部一痛。”
时吟“”
“你没觉得吗,那个凌厉的刀风,搞得我好紧张啊我。”
时吟面无表情“你拍武侠片吗”
梁秋实没说话。
客厅里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厨房水龙头的声音哗啦啦响起,时吟再次偷偷地,用余光扫了顾从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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