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怔。
沉晏眨眨眼,将眼底的情绪迅隐藏,笑得一脸无害。
下一秒,书云声便率先挪开视线,似乎这对他而言,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瞥。
在熙攘嘈杂的人声中,钟茗放下瓷碗,忽然想起忘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枚对影石。
注入灵力后,另一边很快便传来人声,听起来年岁较长,火气正盛。
“兔崽子,作甚?”
“老匹夫,你人到哪儿了?”
“路上。”
“路上是哪儿?”
“马上。”
“你!
你让天河驹说话!”
“兔崽子你疯了吗?!
一匹马怎么说话?”
书云声:“”
不过他大概猜出了对影石另一端是谁。
钟茗的师尊,一位隐世不出的神秘大能,精通幻术,对言灵之术亦是有些了解。
他看向钟茗,这人正与他师尊争吵得面红耳赤,最后砰然掐断了灵力输送。
虽然不知道二人究竟探讨了些什么,总之,钟茗说服了自己,或者被他师尊给说服了。
他冷静了下来,对书云声说道:“我怀疑那妖僧是具活傀。”
书云声:“不意外。”
他也有这种猜测,不过,如果那妖僧为活傀,那在背后控制他的人会是谁?
钟茗也在思索,一手搭在桌上,半侧过身,坐得并不端正。
他望向书云声,见其一双凤目隐约闪过深意,又在察觉自己视线后,眼光斜斜地睨了过来,如墨色中清冷皎白的孤月。
“那个,哦对了,继续。”
钟茗迅挪开视线,继续解释,“我来了之后才知道,当年‘蔽日之祸’后不久,曾有一位大乘初期的修士,选择留在陵水都。”
人们起先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位修士愿意留在当时并不繁华的凡间都城。
当时,这里甚至还未修建摇光庙。
但很快,或许只有寥寥几月,在一个无比寻常的午夜,魔族突然对这处毗邻自己疆域的城市,动了一次小规模进攻。
当时大乱才平,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奇袭;大地裂开豁口,无数身披甲胄的士兵从中攀爬而出。
直至那位修士,一人一剑,走出城门。
一剑斩尽霜雪。
而在这时,才有人恍惚间反应过来,说那位修士来到陵水都,便是为了应对此劫。
可或许是因为魔族撤离得过快,加之“蔽日之祸”
余危未除,这场战斗便如隐藏在傀儡丝后的言灵之术那般,鲜有人知。
如今百年过去,事过境迁,就连说书人的案桌上,都未曾有这段故事的身影。
钟茗:“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书云声却说:“天地广阔,总有侠客不喜留名。”
“你还真是豁达,”
钟茗想起自己这位好友平日里的壮举,嘀咕一句:“差点忘了,你也有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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