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姑娘,请随我来。
这将官声腔沉厚,气势压人。
姰暖交握的素手紧了紧,轻微颔首,跟着他提脚离开。
不管怎么说,她是留下来了。
她的孩子,有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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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雨的天气,从早到晚都阴沉沉的,浓郁翻滚的阴云像是压在人心头。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姰暖已经接连几日,没歇过一个好觉。
如今她总算成功留在了帅府,沉重紧绷的神绪瞬间放松,什么都没想,她就蜷缩到床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意识迷迷糊糊,不知是梦还是回想。
四月十九那天,江系军入驻洪城兵府司。
书院因为战火停课,再过个日,便能恢复如常。
她得将先前生疏的课业再温习一番。
姰暖沐浴过,因着家里没人,她将里外门都反锁了,随意披了件单薄松敞的棉纱半臂裙,划了火柴将桌上油灯点亮。
刚在桌前坐好,便听窗外&lso;哐当&rso;一声。
紧接着就是清晰急促的脚步声。
姰暖心头莫名一紧,第一反应是站起身,四下环顾了一圈儿,想找寻一把趁手的东西防身。
最近洪城太乱了,周遭多少妇女在战火乱态中遭人迫害。
这动静,绝对不是她哥哥回来了!
还没等她迈开步子,房门也&lso;哐啷&rso;一声被大力破开。
暗沉天幕,屋内油灯被侵入的阴风摧曳摇晃。
门外有道颀长人影,烛光跳跃,昏暗光线在他寒戾冷峻的面廓上一晃而过,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盯过来时,屋内&lso;扑&rso;地暗了下来。
院中风雨将至,姰暖听见自己怯喏地呜咽声被卷在风声里。
你别过来
哥哥!
哥哥!
!
她嘶声喊着,企图吓走这个不速之客。
她哥哥不在家
她哥哥被大兵押去了兵府司,替那些战中受伤的江系军治伤,已经快半个月没回来了。
她明明都锁好了铺子门,反栓了后院门
那人风一般逼身而近,一把捂住她嘴,声音嘶哑,别喊。
姰暖屏息后仰,腰身抵在书桌前,光线虽暗,但足够能令她看清近在咫尺的脸。
男人生得端厉剑眉,瞳眸幽邃深不见底,是一张冷峻神朗的面孔,浑身的气息却压得她遍体生寒汗毛倒竖。
会不会看诊?
他手很烫,食指上浅金色的曜石指戒硌疼她人中,额上都是汗,唇色却殷红诡异。
姰暖抖着身子,心里怕得很,胡乱点头。
男人逼视她的深邃眸子暗了暗,视线定定落在她宽松的衣领,和纤细柔美的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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