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徐晋在院外等了近两盏茶的功夫,便见一名穿着直裰的精瘦老者大步行了出来,此人板着老脸,腋下夹着本,跟古板的郭夫子有得一拼。
“你就是徐晋”
方教习走到近前站定,冷冷地打量了一遍徐晋。
徐晋自然感觉到对方的不友好,因为这老头不喜都写在脸上了,不过他还是礼貌地一揖道“在下正是徐晋,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方教习硬梆梆地道“老夫方兴生”
徐晋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从怀中取出郭夫子的推荐信,双手递上去“原来是方教习,这是郭夫子给学生的推荐信”
方教习并没有接推荐信,衣袖一拂道“不必了,你且回去吧,本院不会接收你这种学生”
说完转身大步返回院内。
徐晋顿时石化掉,这老头吃了火药吗自己好像并没做得不妥的地方吧不接收我这种学生又是什么意思
这下该怎么办
徐晋实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对方竟然连推荐信都不就直接拒绝了自己。
徐晋在院门外来回踱着步,但实在琢磨不出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细汗。
没有推荐信便进不了信江院,自然就没办法参加明年的县试了,而偏偏自己卖掉了田产,还与族长有赌约在身,已经没有退路。
徐晋来回踱了片刻,忽然停下脚步,抬腿便向院内走去,机会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他从不轻言放弃。
“徐兄”
徐晋刚迈进门楼便听到有人喊,不由站定转身望去。
“呵呵,果真是徐兄,我就说背影着像,果不其然”
此时正有三人拾级而上,其中两人赫然正是费懋贤和费懋中,两人见到徐晋都一脸欣喜之色。
徐晋亦是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信江院的牌匾都是费宏写的,可见费宏与信江院颇有些渊缘,或许可以通过费家兄弟的门路进学。
“原来是民献和民受,你们怎么也来信江院”
徐晋微笑拱手为礼,目光迅速地打量了一遍第三人。
费懋中笑道“哈哈,徐兄没想到吧,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我和大哥就猜你今天早上会来报到,还真遇上了”
徐晋故作黯然地道“民受兄,咱们怕是做不成同窗了”
费懋贤兄弟对视一眼,急问“为何”
徐晋苦笑道“在下也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方教习,刚才他连夫子的荐信都没接就拒绝了在下”
“怎么会如此,莫不成有什么误会”
费懋贤失声道。
与费家兄弟同来的第三人忽然问道“可是方问之方教习”
徐晋点了点头道“正是方教习,敢问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费懋贤连忙介绍道“赵允叔叔乃正德六年进士,现在信江院任教习。”
徐晋不禁有点意外,一般在地方院任教的讲郎要么是秀才,要么就是举人,极少会有进士级别的,因为考中进士便有资格做官了,外放到地方至少都是七品县令或县丞,谁愿意到学院里当个没实权的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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