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大哭着跑回家告诉了父母。
只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就算能把事情讲清楚,仅凭这么短短的接触,也不可能准确的描述出歹人的长相。
她甚至只知道马车是往大路那边去的,之后究竟去了哪儿都不清楚。
找也找了,查也查了,但阎家却是将此事瞒着的,一面托人寻找一面对外宣称大女儿因为冬日里跑出去玩着凉病倒了。
等两个月后都没消息后,阎家就对外宣称,大女儿因为病重,不治身亡了。
阎家虽不是富贵人家,但也不是那种需要跟别人家共用院子的人。
因此,最初还真没什么街坊邻里来举报他们,只因大家也不清楚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街坊邻里不清楚,不代表亲朋好友也不知道。
阎老爷并非独子,他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
他弟弟威胁他,假如不能将家业分他一半,就会上官衙门举报这事儿。
但阎家的家产已经分过一次了,是在阎老爷父亲过世之时,就曾将家产一分为三,其中三分之二归了阎老爷,因为他是长子,他还要赡养老母亲以及照顾当时尚未及笄的小妹子,妹子的嫁妆也要从家产里面出。
另外的三分之一则归了他弟弟。
因此,如今的家业里,尽管大半确实是继承而来的,但也有小半是阎老爷这些年自己赚的。
更何况,已经分过一次家了,凭什么再分一次
安父很是困惑“但这个威胁不成立吧隐瞒下令嫒的真正去处,确实是你的错。
可县太爷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惩罚你的。”
县太爷只是铁脑壳,又不是没脑子
本来很多案子就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哪怕事发了,最多也就是被教训几句,再就是让配合调查,别的惩罚是不会有的。
尤其本朝是允许人口买卖的,之前查到某些孩子压根就不是被王家人拐卖的,而是被自己的父母转手卖掉的。
连那些人都没被惩罚,阎老爷这种行为,压根就不算什么。
但阎老爷却依旧是苦笑连连“我刚有了大孙子,将来我还会有其他的孙子孙女。
我小女儿今年十三岁了,家里正在给她相亲事这事儿一出,我们家还要不要名声了”
安父沉默了,半晌才道“所以你的诉求是保住家里的名声”
“差不多吧。”
阎老爷的目光落在了满脸忿忿不平的安卉面上,叹道“要有的选择,我当然希望我大女儿平安归来。
可她都被拐走五年了,音讯全无,搞不好她早就没了。
就算她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也嫁了人生了孩子。
我觉得没必要再打扰她的生活了,是这个道理吧我母亲也是这个意思,就希望家里剩下的人平安健康,还有我们阎家的名声”
“人心都是肉长的,安大师你也是当爹的,你也有个闺女。
要是能两全其美,我也乐意啊可如今,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总得考虑活着的人吧我也不乐意到这些,只能盼着我那大女儿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遇到这种事儿了。”
连阎老爷自己都没发现,尽管口口声声盼着大女儿好,但事实上他却已经把那个可怜的姑娘当成了死人。
死人确实不如活人来得重要,但被拐真的不代表就一定死了啊
连安卉都听说了,王家人才是丧心病狂,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在少数,但另外一伙人的主要目的是将妙龄少女卖到秦楼楚馆。
不管是图卖身钱,还是那些人本身就在为秦楼楚馆办事,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要对方的性命。
活着,才能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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