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安父一直都是待在镇上的,安卉喜欢往新家那边跑,一来一回加上路上耽搁的事儿、热闹、跟小伙伴聊天等等时间,没个半天她是不会回来的。
谁知今个儿是真的赶巧了,姜三娘跟她娘回外祖家探亲去了,安卉又担心隔壁两家逮着她,匆匆赶到就立马回家了。
以至于那两位老太太完全没有意识到,安卉已经回来了,站在巷子口把她俩骂架的事儿听了个七七八八。
到底是谁先挑的事儿,如今已经不清楚了,甚至安卉听着这个话音,搞不好这俩老太太早几日前就开始掐架骂人了,好像有时候是傅老太跑来巷子口骂人,有时候是田大娘去客栈那边。
但这俩人皆有志一同的避开了安家父女俩,愣是没叫他俩发觉。
至于矛盾的重点
安卉一头黑线的发现,她俩吵的是她的亲事。
却说傅老太先前一直很好她儿媳妇余氏的族叔,虽然听着确实是差辈儿了,但其实这中事儿也常见,只要不是至亲,或者自家特别讲究的,一般人也不会去计较那么多。
傅老太把能打听到的事儿,全都打听到了,又因为中间牵扯到了隔壁房东老太太家,不知怎的就叫田大娘知道了。
田大娘一开始是赞同的,俩人甚至还摒弃前嫌,选择握手言和,甚至田大娘还主动请缨,由她去跟余耀宗那边的亲眷说一下。
从辈分上来说,余耀宗是她堂叔的孙子,也就是她的堂侄儿。
这当姑姑的,给侄儿说亲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哪怕最终没说成,也可以借口是姑姑关心侄儿,提一下又没啥大不了的。
万万没想到,就在安家父女俩前往县城时,童生试最后一场院试的成绩出来了。
其实,当时就算没让钱大富去打听,安父自个儿去官学外头,也是能到榜单的。
说白了,因为科举乡试的缘故,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乡试上面,但院试的成绩还是早早的公布了,甚至比乡试更早两日。
传到各个镇子村子的时间自是要晚一些,但对于那些自家孩子参加考试的人家来说,去县城守着放榜,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县城啊,别说坐马车坐牛车的,就算用双腿走着去,脚程快的人,一天光景也能走到了。
反正,田大娘听娘家人说了,余耀宗考上了秀才。
一下子,她就支棱起来了。
有一点得说明白,安父给余家老族长垒坟头一事,田大娘是知情的,但她其实并不知道这个具体的效果是什么,甚至她连余家嫡系那几人求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想着安父以前的旧例,她就以为不是求平安顺遂,就是求风调雨顺,完全没往学业有成方面去想。
而余耀宗本就是余家族里很出名的读人,他们那一支虽然比起其他几支要富裕很多,但毕竟真正富起来的时间比较晚了,老族长的儿子全部在读方面没天赋,孙子辈就一个余耀宗比较靠谱,再往下那些年岁又太小了,如今还不出来。
正所谓,矮子里面找高个儿,就是因为家里其他人都靠不住,不就把余耀宗给凸显出来了
因此,在毫不知情的田大娘心目中,她娘家堂侄儿瞬间身份地位就不同了。
那可是秀才公
关键是,余耀宗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哪怕放在整个洛江县境内,二十岁的秀才公,那也是难得的人才。
安家隔壁房东家的独子,是前年八月里考上的秀才。
余耀宗跟他年岁差不多,本来秀才和童生是天差地别,但这回科举乡试,整个洛江县的秀才都没考上。
这一下子,大家都是秀才,哪怕你早两年考上,我晚两年考上,仿佛也没多大差距了。
一想到自家堂侄儿是这般耀眼夺目的人才,田大娘忍不住开始拿乔。
她觉得亲事还是可以谈的,但那就不是原先那个谈法了。
傅老太瞬间原地爆炸。
本来,她就是因为安卉打小就没了娘,心疼这个可怜孩子的同时,又想着安父一个大老爷们本就粗心,生怕因此耽误了孩子的终身大事。
再加上之前安父也好,安卉也罢,都没少帮衬他们家,她也就愈发盼着能给安卉说上一门好亲事。
在刚听儿媳妇的娘家哥哥提起,自家族里那位读人考上了秀才时,傅老太还是非常高兴的,她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一下子就选上了这么个有大前程的年轻人。
结果,还没等她高兴多久,田大娘就抖索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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