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啸道:“您说便是。”
太子用力撑起头,抓住宇文啸的手腕,眼底迸发出一抹锐光来,“第一件,一定要保住极儿,不可让任何人害了他的性命。”
宇文啸反握住他的手,道:“您放心,我会。”
太子脸上有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头慢慢地沉下去,看着宇文啸,“伯父知道你会,你最是疼爱他的。”
太子气息喘了起来,开始咳嗽,咳得比较厉害,御医急忙进来,稍稍地扶起了他,便见他朝着床边吐了一口血。
宇文啸的眸子慢慢地黯然下来,退后两步,让御医上前给药。
落蛮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的手有轻微的颤抖,看得出他真的很在乎太子。
落蛮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冰冷,手心很大,冰凉是因为手心出汗,他心里在紧张。
落蛮这个动作,让他侧目看了一眼,眸子依旧深邃平静。
御医喂了药丸,顺了他的气,便又退了出去。
太子气息渐渐地平稳下来,但是面容疲惫得要紧,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宇文啸,眼底有沉沉破碎的痛,道:“第二件……便是太子妃的丧礼,她与本宫夫妻二十余载,她这一去,连个哭丧守孝的人都没有。”
宇文啸的声音充满了压抑,“极儿还在。”
太子无力地摆了一下手,看着宇文啸,“极儿已经神志不清,有炜,答应本宫,以儿子的身份,给你伯母守孝,亲手捧她的灵位为她送葬。”
这话一出,莫说宇文啸,就连落蛮都怔住了。
以太子妃儿子的身份?那岂不是要过继?而且过继到太子一脉,那皇储之位……
太子继续说:“有炜,圣上已经恩准,不必你过继,你依旧是肃王世子,只是兼祧两房,这般也可以替本宫好好照顾极儿。”
兼祧两房这个先例是有的,但是一般都是要走一个仪式,算是过继了,宇文啸有些犹豫,他不愿意生活里头有太多的算计。
一旦兼祧两房,便意味着可能进入皇储之争。
“有炜!”
太子的气息沉了起来,厉声道:“事已至此,你还不愿意吗?以你之才,胜过皇家任何一人,你身为宇文家的子孙,责无旁贷。”
见宇文啸还是沉默,他努力抬起头,眼底狰出了一抹猩红,“你素来不是个啰嗦的人,行与不行?”
宇文啸迎上他激动的脸,压下满心思绪,道:“侄儿答应。”
太子舒了一口气,面容上有淡淡的光芒,仿佛一下子褪尽了颓废之态,“好,好!”
太子的眸光再落在了落蛮的脸上,道:“世子妃,不可再行荒唐之事,夫妻两人要和睦,有炜胜于世间任何一个男子。”
落蛮默默点头,“谨记。”
太子欣慰地点头,缓缓地闭上眼睛,“你们去吧,本宫乏了。”
两人告退而出,宇文啸执住御医的手腕,拽到大门口,问道:“太子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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