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猖狂地笑了几声,放开了手脚尽情使用权力,办事果然是畅快许多。
“丞相此举那是在阻断言路,蒙蔽县官耳目,是奸臣和权臣所为,你不怕朝臣非议吗,不怕县官忌惮吗?”
主父偃问道。
“非议?忌惮?我乃县官亲舅,我怕個屁!
尔等区区酷吏和佞臣,想踩着本官谄媚皇帝,博取盛宠,还有一些不够格!”
“呵呵呵,老朽确实乃无权无势的中大夫,但骨头也够硬,丞相若是要阻挠我等向县官上书,我立刻就去宣室殿跪请!”
“主父大夫说得在理,本官亦愿与你去跪请,向县官进谏此事!”
张汤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来时便决心与主父偃共进退。
“好你个张汤,本官当年当真瞎了眼了,接二连三地拔擢你,没想你是养不熟的中山狼啊,竟然忘恩负义!”
田蚡笑骂。
“丞相说错了,丞相确实拔擢过我,但我从狱卒开始,当的就是大汉的官员,而不是田家的奴仆。”
张汤瓮声瓮气答道。
不管是义纵,还是主父偃,又或者是张汤,这些精明的朝臣,都从蛛丝马迹当中,或多或少猜到了皇帝要对田家动手了。
今日又有樊千秋冲锋在前,他们自然也要投身到这大局之中,不是为了樊千秋,而是为了要给自己捞上一份功劳和恩宠。
在田蚡一人独大的局面下,想要快出头只有两条路,要么跟在田蚡身后亦步亦趋,要么就是把田蚡踩死,用它当垫脚。
一鲸落,万物生。
田蚡便是那条巨鲸,死了就可以滋养许多人。
“看来朝堂太平久了,尔等便觉得本官这丞相好欺负,便想要兴风作浪了!
告诉尔等,有本官在,这朝堂起不了风浪!”
“聂万年,帮本官拟两份免官的文书……罢去张汤的廷尉正,罢去主父偃的中大夫,拟好之后,立刻送去丞相府加印!”
田蚡果然是狠毒,竟用出了釜底抽薪的办法!
“田蚡,你这是僭越擅权!
乃是该死的大罪!”
主父偃脸色一变,指着田蚡颤声斥责道。
“六百石以上官员,本官都可先免,再上奏,哪里有擅权?哪里有僭越?况且就算……”
“就算本官僭越擅权了,尔等能如何,没有我们田家和王家,县官怎能在省中安坐……有牢骚,尔等去和太后说去!”
“本官是县官亲舅,乃县官的长辈,县官都不敢罢本官的官职,你们二人还想翻天吗?当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燕雀之辈!”
田蚡越说就越亢奋,他那副权臣和奸臣的嘴脸一下子就彻底暴露出来了,猖狂到了极点。
他已经嗅到了别样的危险,如今关乎的可不是脸面的问题了,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问题。
虽然还不知在樊千秋等人背后指使的是何人,亦不知对方有多大的势力,但是田蚡想得很明白,当要下死手处置他们。
“张公!
丞相田公这是疯了,我等现在
去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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