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郡主呷了一口茶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夫君你也是因为这则流言,才得以洗脱那些罪名,从大理寺监狱出来。”
流言才出来没多久,大理寺就放了人,漪澜郡主自然觉得是流言之功。
忠义侯点头称赞漪澜郡主的聪慧,转头又说:“但是那小孽种是怎么搭上宸王的?瑾儿,你可得抓紧点,多去看看宸王,为父也会催促宸王,让你们早日完婚。
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按理说,陛下应当会让你们早日完婚才是。”
漪澜郡主欲言又止,怔了怔,才道:“夫君,现在满朝都在传,宸王失明了,而且群医无策,现在闭门谢客,便是掩饰。
若是真的眼盲了,我可舍不得我的瑾儿嫁过去,做一个瞎子的妻子。”
忠义侯瞪大了眼睛,思索再三,便郑重地对段琼瑾说:“瑾儿,你找机会进入宸王府,看看宸王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了。”
“为父也会去宫里探探口风,若是真的治不好了,为父也不会让你嫁给他,误了终身。”
忠义侯的心目中,侯府的前程最为重要,一个瞎了眼的皇子对他们侯府没有任何裨益,他自然会选择舍弃,另择佳婿。
段琼瑾低下头,一副很是落寞的样子,道:“我今日去过了,宸王府闭门谢客,我没有见到宸王。”
说着,又流下两行泪,道:“父亲,白疏香她们……她们竟然住进了宸王府。
她们何德何能啊?父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忠义侯愕然道:“岂有此理?这岂不是明日早朝,为父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翌日,忠义侯昂挺胸地去上早朝,一副清白不容污蔑的样子。
路上遇到同僚,忠义侯丝毫不掩饰前几日的牢狱之灾,只是感慨自己被毒妇算计,才落得如此狼狈,幸好陛下英明,他才能清清白白地出狱来。
然而,忠义侯的凛然正气没有维持太久,也还没为女儿讨回公道,陛下就在早朝上下了两道旨意。
第一道圣旨,直接赞颂了白芷萝当年在南境的仁心善举,并称赞白疏香有乃母之风,医术精湛,敕令白疏香任宸王府的女医,医治宸王征战沙场遗留下来的筋骨劳损之症。
众人这才明白,白疏香自由出入宸王府,是因为她正在为宸王医治,而不是传言中说得那么难听的狐狸精。
第二道圣旨,陛下斥责忠义侯强纳民女为妾,毫无君子仁德,不堪为官,直接罢黜忠义侯的户部侍郎一职,并赔偿白银五万两给白芷萝母女。
忠义侯一下子白了脸,抖如筛糠,他原以为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没想到,陛下在早朝上等着他。
怪不得他今日一早,在路上跟同僚义愤填膺地指责毒妇算计的时候,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也回应得很敷衍。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件事一直没有过去,那时的他,在这些同僚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
苦心孤诣筹谋多年才得来的户部侍郎一职,没了。
本来已经是囊中之物的户部尚书一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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