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先生这种郑重与她商议的态度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包先生一笑“你阿娘到底是后宅妇人,这些事情你定然也能决定。
我越过楠哥儿直接找你,便是怕他要计较花费。
应天府院到底是有名气的院,花费不菲,我想着你家中如今境况也不错,才来唤你商议。”
林碧落想想,也是。
若是阿娘听了包先生的话,回家来还得与她商议。
况阿娘是个寡妇,到底不太便宜。
自己是包先生的学生,倒不如唤了自己来商议,两厢便宜。
她起身,恭恭敬敬向包先生施了一礼“先生为楠哥儿的学业费尽心思,我替阿弟谢先生大恩这便回去与家母商议,尽快送楠哥儿去应天府院读,到时候还要麻烦先生写引荐信呢。”
童送了她出来,林碧落又去后院与包师母问了个安,这才到了前院学堂。
林楠陪了她过来,却被童挡在了外面,这会儿急的抓耳挠腮,见到林碧落忙迎了上去“阿姐,包先生找你到底什么事儿”
林碧落在他额头敲了一记,板起脸来训导“你是不是在学堂里淘气,与人打架了”
林楠一缩脖子,整个脸都红了,“阿阿姐你知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半闲堂开业的时候,二婶不是在官府挨了打吗勇哥儿在学堂出言不逊,我教训了他几句,他竟然扑上来打我,我们俩就打了一架”
为此兄弟俩个都挨了包先生十戒尺,被罚站了半日。
不过也不知道林勇怎么想的,罚完了站,倒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那眼光瞅着倒不似愤恨,还有点小动物怯怯的想要亲近又不敢的感觉,倒弄的林楠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他伤到你哪了”
林碧落本来只是起了个玩心,哪知道却诈出这么大一件事来。
揪着林楠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个遍,只差扒光衣服他身上有无伤口了。
林楠被她的目光给吓住了,使劲挣脱她的手,后退几步,这才红着脸摆手“我一点也没伤到。
阿姐你别胡思乱想了。
这两年有空,我也会跟着阿柏练练拳脚,勇哥儿哪是我的对手你没瞧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
当日还不是很明显,第二日来脑袋都肿成了个猪头。
还是林楠从邬柏那里要来的跌打伤药,给他涂了。
涂药的时候林勇一声不吭,林楠手劲再大,他也只是哼哼,就坐在位子上装木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半闲堂发生的事情林楠倒是知道,二婶被三姐姐想法子好好教训了一顿,而且她还没地儿诉冤去,简直是大快人心。
但是等他跟林勇打完架了,见他脸上的伤没人管,自己又寻了药来亲自给他擦,不知为何,林楠心中隐约觉得勇哥儿有几分可怜。
按理说,勇哥儿父母双全,若论起可怜来,自己这个亡父的堂兄才更可怜一点。
但是林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相反,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家的幸福生活是偷来的,幸福的令人惴惴不安。
特别是知道林碧落的真实身份之后,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了。
林碧落见他被吓住的小模样,“扑哧”
一声笑了,横他一眼“有胆子打架倒没胆子承认错误了”
又靠过去摸摸他的大脑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包先生找我来是想荐你去应天府院读,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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