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指着院墙四周:“你看,我放了这么多天的烟花,看起来像是要磨死你们两个老东西……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带着点额外的企图。”
“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棋子,一定在等你背叛裴应春的那个瞬间,好一剑贯穿你的胸口。”
李妍笑着坐直身子。
黎安沉默了。
四十多岁见过大风大浪,他情绪再波澜,很快也能让理智顺利恢复。
他看着李妍,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暗中跟在裴应春身边这么久,对裴应春的手腕了解得太透彻了。
“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你应该需要一个人证。”
他试探性道,“我活着才对你有意义。”
却见李妍笑着摇头:“你死了或者活着,都一样。
我局做到这个程度,你死了,都察院接手此案,势必追查到裴原。
你活着,裴应春不会让你活得那么舒坦的,定然派刺客要你的命,而我们只需要顺着接二连三的刺客往上,也能抓到裴家把柄。”
“黎安,你好好想想,你这么多年给裴应春出过几个主意?解决过哪些麻烦?他凭什么保你?”
她支着下颚,微笑道,“你这条命,现在是真不值钱。”
和惊才绝艳的李清风不一样,靠实力,靠点灯熬夜才勉强中举,之后又是拼命苦读四五年才走上殿试之路的黎安,对裴应春的助力并不大。
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提出问题,并没有解决问题的本事。
他和裴应春一样,习惯了将所有棘手的事情告诉李清风,然后听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呵!
伶牙俐齿!”
他别开视线,声音小了些,“……和你爹一模一样。”
烟花阵阵,和院墙外百姓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李妍坐在椅子上,千门长剑置于身前。
她好奇问:“我爹曾说,他以前与你是同窗。”
同窗二字,如一块巨石,砸醒黎安沉睡的记忆。
“对,同窗。”
他放松了一些,坐在自己的脚腕上,“黎家祖宅在青州,我小时候也是青州长大的。
我和你爹,有段时间兄弟相称。
甚至你爹最初上京赶考时没有落脚之处,也是我给他找的。”
他说到这,漠然冷哼。
年少同窗五载,黎安念着这份情谊。
在他得知李清风上京赶考,刚刚为官一年的他,不惜硬着头皮去求见了当时的丞相裴应春,以举荐自己同窗好友的名义,在李清风抵达京城之前,就帮他规划了日后能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的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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