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都做了。
于是她用脚尖把迟拓拖鞋踢远了。
“你解约的违约金再加上公开你健康情况可能会导致的代言解约金……”
迟拓的眼睛从笔记本上挪开眼看着她:“我是知道你经济状况的,解约以后你成立工作室也需要不少钱,现在不给你打折我怕你明年就不找我们律所了。”
安也搓搓鼻子,想起自己重逢后第一天见面就让兰一芳把自己财产清单都给迟拓了。
还是冲动了。
十年了他怎么还是那么讨厌。
安也伸腿把他另外一只拖鞋也踹走了。
“不过我有钱。”
迟拓又开始看向笔记本,“你成立工作室以后万一没钱开销了可以从我这里出。”
……
安也仰头,一时忘记拒绝特别好奇地问:“多少?”
迟拓看她:“一个十人工作室一年的薪资开销,大概。”
“……律师那么赚钱?”
他不是才毕业三年不到吗?
“我之前那个行业赚钱,而且我自己也一直在存钱。”
迟拓发完邮件,合上笔记本,“不过解约后你短期内逃不开死亡行程了,自己成立工作室就得自己养活自己和团队了。”
“唔。”
安也应了一声,把合同翻过最后一页,整理好还给迟拓,“我没什么问题了。”
这算是这十年来安也最明显的改变——她以前不会有这样的耐心一条条条款看过去,尤其是这种法律文书,她通常都是大叫一声迟拓然后就不管了。
十年后,她把每一条都认真看完,然后告诉他,她没问题了。
“我有问题。”
迟拓说,“私人请求,可以不用加到合同里,当成我和你的口头约定。”
安也看着他。
“我现在回国了,也不会走了。”
迟拓慢吞吞地说,“我和你签了互为意向监护人,公证书也弄下来了,后面还会签这份法律顾问的合同。”
“嗯?”
安也看着他。
迟拓停顿了一分钟,才继续:“所以我希望,我可以是你唯一的排他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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