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轻轻拂过她的头顶,郭夫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郭师理的幞头顶上微微潮湿,身上未卸的重甲散着肃杀的冷意。
“什么时辰回来的?”
郭师理俯身轻柔地说道:“荔娘,困了就上床去睡吧。”
“我睡着了自己都不知晓。”
郭夫人责怪地看一眼思贞:“懒丫头,怎么不叫醒我?”
郭师理由小厮伺候着卸下重甲:“是我叫他们别作声的,瞧你睡意香沉,本想等我卸了甲直接抱你去睡,谁道你却警醒,才摸你头便醒了。”
郭夫人未生过孩子,郭师理待她又娇惯,她对他的举止总有撒娇意味:“我想等你,自然睡不香么,若是存心睡觉,我可是雷打不动。”
郭师理换好了便服,在她旁边坐下:“是,我才认识你就知晓了,哪位贵女能在第一次相亲时呼呼大睡?”
“谁叫你来那么晚?”
郭夫人板起嘴巴:“我可足足等了你半个时辰,哪位郎君敢叫最受宠的郡主在第一次相亲时等他?”
韩锦歌看中郭师理后,肃亲王马不停蹄地安排了二人的第一次正式碰面,韩锦歌精心装扮,在约定地点同媒人等待郭师理到来。
左等不来,右等不见,韩锦歌本就起了个大早,在无聊的等待中睡着了,听见拉门声骤然醒来,郭师理居然破衣烂衫,颧骨上好大一块淤青。
“等急了吧?”
郭师理歉意地挠头,跽坐在案几对面:“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你被人打啦?”
韩锦歌吓了一跳:“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啊?”
郭师理轻描淡写地说道:“跌了一跤。”
韩锦歌这顿饭吃得不怎么开心,回家了好大的脾气:“他若是不中意,也不用这么羞辱我!”
肃亲王妃差人打听,才知道郭师理遇见了三品大员的小舅子,该关系户在街上纵马撞倒了一位老者,郭师理路见不平,遭了人家一顿群殴,衙役赶来才救下他。
他衙门做好笔录,伤也来不及管,跑去相亲现场,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韩锦歌知道了真相,怒气也消了,第二次再见时候问郭师理:“怎么不解释你是见义勇为?”
“迟到就是我错了,既然错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韩锦歌脸又红了,责一声:“真是个呆子。”
郭师理喝口热茶,觉得屋子里太闷:“炭火烧得太旺了些。”
“那就把炭撤下一些。”
郭夫人知道他是在挑剔她不节俭,转移话题道:“在军营里用饭没有?”
“没有。”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
郭夫人扬手:“快把饭菜端来。”
思贞将一直温着的饭菜端来,郭夫人把乳鸽摆到郭师理面前:“这是野鸽子,挺肥的,是晋四巡城时碰巧打来的。”
郭师理夹一个鸽子腿,闷闷吃起来。
郭夫人给他盛一碗鸽子汤:“一鸽三吃,炖鸽子汤,烤鸽子,你猜还有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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