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婆子和单峻海异口同声的,小声咒骂道。
单峻海瞪大了眼睛向了他那个刚刚还因为他对皇帝不恭敬,打了他一脑瓜子的亲娘,张大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干啥。”
蒋婆子蛮横地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喊着心肝肉,小乖乖,把福宝紧紧搂进了怀里,舍不得松开。
她知道她的心肝儿天下第一好,皇帝会稀罕上,那也不奇怪。
可这是她疼了十多年的宝贝啊,早就离不得,分不开的心头肉,她哪里舍得孙女被皇帝带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
女官听上去是个光宗耀祖的名号,但说到底,还是个伺候人的工作,而且一旦进宫当了女官,还有出来的机会吗,蒋婆子只知道以前宫里收宫女,要等二十五岁才会放出来婚配,要是得贵人重的,可能一辈子都要留在深宫中,做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嬷嬷。
即便这个老嬷嬷可能带动全家富贵腾飞,这样的好,蒋婆子也宁可不要。
“皇帝老爷是个好人,他听到我回绝了他,也没再强求。”
福宝赶忙替老皇帝解释,顺带着也不想家人因为这件事操心。
“你还能知道当皇帝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啊,我这事不行,来,你和山生的婚事也不能拖了。”
蒋婆子没孙女那么乐观,她想着,皇帝喜欢孙女,想要孙女进宫给他当女官,可要是孙女成了亲,嫁了人,皇帝还能要求一个已婚的妇人进宫当女官吗
但凡重名声,惜羽毛的皇帝都不会那么做。
福宝炯炯有神的着奶奶,这还是刚刚对皇帝尊崇有加的老人吗
蒋婆子这话一出,家里没人反对,包括单峻海,比起闺女出嫁,他时不时还能去镇上,他更不愿意闺女被带到宫里去,这样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闺女了。
“好在福宝的嫁妆,是家里从小就给她攒起来的,加上现在家里也不缺钱,福宝出嫁,我得给她置办一份丰盛又风光的嫁妆,让所有人都,咱们家嫁出去的,是家里人的心肝宝贝,谁都不能欺负。”
蒋婆子说着回了房,然后从自个儿屋里掏出了一个普通的四方木盒。
单峻海也得媳妇苏湘使了个眼色,苏湘同样也回到了房间,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单家早就已经分家了,因此家里给福宝多少嫁妆,大房和二房都说不上话,只要单家老两口同意了,单峻海夫妇同意了就好。
真正肯能会介怀的,只有福宝一母同胞的哥哥单福德,毕竟在这个时候多数人的心中,家产都是给儿子的,女儿草草一副嫁妆了事,家里根基的产业,更是半点沾不到光。
但单福德是妹控啊,家里人想把所有东西都给妹妹,他估计也没二话,加上他也没娶亲,不会有嫂子不惯小姑子的事发生,在嫁妆的准备上,全家人更是无所顾忌了。
“大户人家闺女出嫁,陪嫁的木料那都是什么紫檀黄花梨的,咱们家没关系搞到那样好的木料,但准备全套的红木也是应当的。”
讲究点的人家,女方嫁妆里的家具最好能够将男方家里填满,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姑娘嫁到他们家,是去当家做主的。
很多普通百姓没条件,就陪嫁几个樟木箱子,或是一张床,但单家不缺钱,自然是陪嫁一整套家具了。
“木料我早就备着了,赶明儿老三你去严家丈量一下尺寸,咱们也好找木匠,订好花样,赶紧打起来。”
蒋婆子有些可惜,她也想给孙女陪嫁更气派的黄花梨或是紫檀木的家具,只是这类木料实在太稀少,这十多年间,她也只得了几块,顶多就够打造一些小巧精细的摆件。
在木料上不足,她也只能在其他方面多多补偿孙女了。
这些年,单家最大的收入来源有三个。
一个是牲畜棚的收入,光这一项,每年能给家里带来近五万两的纯收益,这还是在分成之后的,蒋婆子深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对外只说每年能挣个一两千两,但就是这个数字,也足够村里人眼红了。
第二个,就是单家饭庄,生意好的时候,饭庄一天的流水银子,就能有一二百俩,生意不好的时候,四五十两打底也是有的,饭庄生意成本不多,蔬菜鱼肉都是自家种的自家养的,雇佣的工人是签了死契的,除去偶尔不开张的日子,饭庄每年也能挣个两三万两。
最后一个收入来源,就是蒋婆子依靠前两者的收益,置换的铺子以及田地的租息。
那一叠叠地契房契,都是蒋婆子给家里置办的固定资产,这类的租金,每年都是固定且稳步上升的,大概一年的租金,在五千两左右。
零零散散的其他小头收入暂不计算,光是这三笔收入刨除赋税,以及其他人情往来的花销,还能剩下六万两白银。
毫不夸张的说,单家虽然还蜗居在平柳村里,但完全已经能够称得上坝江县最富裕的人家的行列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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