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珩打小就听劝,抿了抿唇,收下了膏药。
学生的摸底考试在周二傍晚结束了,许南珩留了一组学生晚自习。
像早上计划的那样,达娃老师去到达桑曲珍家和另一位需要照顾老人的家里,给老人做晚餐,整理床铺,还有1班有个孩子家里的老人行动不便,次仁老师过去帮助他擦洗后安置在床上。
学生们穿上印有名字的校服后许南珩轻松了很多,他班里就三十几个人,光是名字里有“扎西”
的就六个,目前他只能分出扎西卓嘎。
学生们在下面自习,他坐在讲台上改卷子。
许南珩希望自己能给学生们带来最普通最寻常的初三生活,他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他是来教书的不是来传递爱的,毕业班就要有毕业班的样子。
他尽量以北京的习惯来约束他们,也是从某种意义上让他们了解大城市的行为习惯之一,卷。
许南珩不喜欢“卷”
的核心意义,因为卷这件事往往卷的都是同行甚至自己人,可是过来山区,他意识到卷,是可以卷出一条生路的。
尤其在读书上卷。
他抬眸,红笔撂下,坐直。
这一系列姿态是北京学生最怕的,沉默不语地凝视,以及无声的压迫力。
前提是,学生能看懂肢体语言。
诚然,周洋看不懂他这套严肃的动作,依然在那儿用纸片子团成纸团,砸另一个学生玩。
“周洋。”
许南珩不轻不重地点名,“别人在背单词,你自己不背别耽误人家。”
周洋无奈地收起嬉皮笑脸,说:“许老师,我本来就不想自习,你让我回去吧,我弟弟妹妹在家我不放心。”
“达娃老师会在你家看着他们直到下晚自习,你不用担心。”
许南珩平静地说,“你要是看不进去书,就老实坐在这,这是课堂规矩,你就算出去打工也得守规矩,不是吗。”
这说服了周洋,周洋老实了,坐在那儿翻语文书。
许南珩继续改卷子,他改数学卷和英语卷,午休的时候把物理化学改了。
村庄学校没有实验室,他们的物理化学实验要去县城里做。
教室里只有翻书和背书的声音,统一的校服,埋头苦读,和北京的晚自习好像没什么不同。
许南珩之前实习的时候会帮忙看晚自习,如果卷子的内容不是初三知识,就更像了。
日落后夜幕低垂,天上星光,地上灯光。
许老师跟在这十一个学生后面,看着他们回去各自的家,村庄不大,挨个送了一圈,也算摸了一圈他们家门。
最后折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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