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且朝门外看去,只见一锦衣青年翻身下马,此时天光大亮,他剑眉星目,瞳色乌黑,也许是逆着光,衬得他鼻梁到下颌的线条流畅而锋利,骨相极佳。
福正见了他,脸色较之前更差,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温鱼不认识这个人,颇有些好奇。
那青年走近之后,虽然脸色是笑眯眯的,却是每一句都怼着福正,“说起来上月福大人的妻小还曾来过大理寺呢,说什么您在花楼欠了银子,结果人家鸨母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事情真假。”
一听他提起这事,福正有些绷不住了,生怕他继续说下去,他低声吼道:“宁也!”
他指着宁也,看上去很想揍他一顿,却苦于现实,只能徒劳地捏着拳头,气的胖脸呈猪肝色,这青年,也就是宁也,则老神在在地也双手抱拳和他碰了碰,并装模作样地叹道:“好好好,福大人好。”
福大人要被气晕了!
他瞪了一眼宁也,但还是不敢瞪顾宴,三分不甘三分怒火地挥着袖子走了。
连他本来想说的话都没说完。
宁也同样是大理寺少卿,和福正平起平坐。
福正走后,宁也才笑着看向顾宴,刚要开口又看见顾宴身后的温鱼,顿时就添了几分诧异,他看了看顾宴,又看了看温鱼,小心翼翼道,“衍之,没想到你这么禽兽这姑娘会不会太小了点?”
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的温鱼:“”
谢谢,我只是现在瘦得像豆芽菜,但我是成年人。
顾宴脸一黑,“她是新来的仵作。”
宁也刚才不过是玩笑话,但现在便真的惊讶了,“她是仵作?她会验尸?”
温鱼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他皱着眉道:“衍之,我这次去涂州公干,听闻这边案子棘手,经人引荐涂州那边有个能力十分强的仵作,就是过来有些麻烦,要出些车马费而已,不如还是”
温鱼不高兴了,心想你这还不知道我怎么样呢,看我是个姑娘家就觉得我不行?
但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柔声问道:“若是能向其他前辈讨教讨教也好,只是不知道前辈在工钱方面如何?”
宁也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涂州地处遥远,车马费一百两不到吧。”
温鱼换算了下物价,顿时绷不住了,“一百两?他骑牛头马面来都用不着这个价吧?”
我还一枚铜板都没看着呢!
宁也:“”
顾宴唇角微勾,却道:“不必。
这是宁大人,大理寺少卿。”
温鱼点点头,又脆生生道:“宁大人安,民女温鱼,是个仵作。”
宁也还是有点不相信,几个人一路走到停尸房,第三具尸体如今也摆在这里,温鱼刚刚验完。
之前在西边树林发现了一具男童尸体,黄二狗的父母当即就以为是自己孩子,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但真把尸体抬回来一辨认,却又发现并不是。
第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就是今天。
温鱼开口道:“死者男,尸长四尺九,十岁左右,脖领处有青紫色淤痕,下巴处有抓伤,颈部受损严重,死亡方式是机械性窒息我的意思是勒死。”
宁也蹙着眉,看向尸体下巴上的一道道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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