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越鲤就把孟家的孙媳妇带走了,先在翰林院待了两个月,之后进了吏部。
虽然何晏扬也在吏部,实际上她挂个虚名,管的都是户部的工作。
而洛山梅才是真的培养做吏部的工作。
庞冲感慨道:“这洛山梅,是个人精,我估计她人到中年就是另一个姚净远,说话圆融,跟谁都和和气气不得罪,出门到处虚与委蛇,晚上关了门在陛下面前才说真心话。”
“要不怎么说文官这张嘴皮子厉害,咱们刀剑底下讨命才换来个一官半职,人家一开口,把陛下哄舒服了,就平步青云。”
他说话直接,这句话倒不是拈酸嫉妒。
宁长风听完,问:“就是她做了韩世临的对手?”
庞冲摆摆手:“这才讲到一半。
洛山梅走了之后啊,孟朔不高兴了,他好不容易才有一门好亲事,就这么被陛下搅黄。
他仗着爷爷的面子,进宫到陛下面前哭,陛下烦不胜烦,踹了他一脚让他滚出去,谁知他还不放弃,依然哭,陛下再要踹,他就抱住陛下的腿大哭,从太祖开国哭到宁将军平定西南。”
他啧了两声,和宁长风都在想同一件事:不愧是孟怀光的孙子,哭的本事倒是一模一样。
庞冲说:“他一直哭着要陛下赔他一门亲事,虽然烦人,但也没犯什么罪,毕竟是陛下抢了他没过门的夫人。”
听到这里,宁长风疑问:“他俩有感情吗?”
庞冲说:“没有哇,听说面都没见过。”
宁长风说:“那他就赖上陛下了?祁海干什么吃的,也不知道把人拦在宫外。”
庞冲乐道:“可不是么,陛下后来就下令不让他进宫了。
但是咱们陛下啊,没别的爱好,就是讲究那一口吃,孟朔为了求见陛下,就想办法,研究出一道新菜,呈给陛下。
陛下吃完,龙心小悦,允许他进宫一次。”
孟朔为了多见越鲤,天天在府里憋着研究菜谱,误打误撞,竟现很享受这种感觉,从前不知道自己擅长做饭,做着做着,就爱上了。
他出一道新菜,能见越鲤一面,一个月研究出来三道,能见三次。
不知不觉,他每天都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脑子里转的都是食材与调味料。
做饭才能花几个钱,即便把全天下最昂贵的食材搬过来,也没有在外面挥霍来得猛。
如此,孟朔居然安分了不少。
时间久了,越鲤也现他有这方面才能,遂朱笔一批,让他去光禄寺当个寺丞,专管宫中饮食与宴会,将来朝这方面好好展,熬出资历之后光禄寺卿的位置必然是他的。
目前看来,比其他任何官员的前路都坚定。
孟府心情复杂,好消息是孟朔一心向好还终于入仕领了官职,坏消息是与指点江山没有半分关系,只在如痴如醉地研究菜谱。
庞冲讲到这里,开怀大笑,说:“他也算与陛下有了共同语言,见面就大谈特谈做饭,陛下对他态度好了不少。
他这人也是蹬鼻子上脸,天天找陛下厮混——这句不是我说的啊,韩世临说的,他看孟朔死不顺眼,也就是做饭的活儿挑不出什么错处,不然御史台怕是一天弹劾孟朔三次,比吃饭还准时。”
孟朔不懂朝堂政事,与越鲤交谈时话题轻松,放浪得很。
头几个月,他时常提起要越鲤赔他婚事。
二人顺着婚事聊下去,把朝堂官员的家庭都畅聊一番。
等提到皇子公主时,孟朔顺口说,陛下既然欠我一门亲事,不如把公主嫁到孟府,我有一个侄——
话还没说完,越鲤以为他求娶才十岁的钟慈,拔出玉龙剑就要砍他。
他跳起来就跑,两个人在殿里比划半天,孟朔功夫不如越鲤,大叫息怒、饶命,折腾许久,气喘吁吁出了一身汗,最后才解开误会,孟朔早不在意他的亲事了,意思是家里有个侄儿与公主年龄相当。
庞冲捧腹笑道:“陛下虽然喜爱他,但是心里门儿清他不是个有出息的,一提嫁公主,就六亲不认拔剑相向了。”
这样一个人,倒是给越鲤增添不少轻松乐趣。
不执掌政事也没有兵权,听起来确实安全得很,就像手边的猫猫狗狗,可以随意逗弄。
宁长风想,越鲤面对他的时候,会完全卸下心防吗?
如果是自己或者韩世临惹恼越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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