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背对她道,“所以才关窗。”
丹阳公主一怔,拢了拢那单薄的衣衫,轻浮的神情却是淡下。
她披好衣裳仔细地去看苏润的画,目光划过那金墨的伤痕,果然喜欢,半晌,语气柔和了许多:“陆卿说你好,本宫还不认同。
如今看来,确实有君子之风,不是虚伪之辈,是本宫折辱你了。
你画吧,待到画完,去将案上那张舆图也帮我描了。”
苏润方才见丹阳公主衣冠不整,没有脸红,听闻她的赞许,却是脸红了。
他描着舆图,心里不禁感念群青料事如神,丹阳公主,原来真的不似他想象的那般不讲道理,是他一叶障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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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灯火通明。
灰隼的尸体摆在地上,尺素跪着望它一眼,哑声道:“长史虽让属下留在府中,属下担心,违令与一府军对换,跟了过去,未料这畜生听错了号令。”
陆华亭凝望着她:“担心,你是怕你主子担心吧?”
尺素陡然抬眼,神情惊惧。
医官在为陆华亭接手腕,正骨剧痛,他额上分明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仍是面无表情,眸中倒映幽色。
“带下去吧。”
尺素挣扎啜泣,还是被两个府军拖下去。
竹素等人望见此状,脸上一片压抑。
过了一会儿,狡素回禀:“您让属下近日暗中跟着尺素,昨夜属下随行,跟着她到了一处庄子,尺素悄悄去给人送衣食。”
“原来四年前孟观楼找到了尺素的弟弟,将他收进府中做府兵,她弟弟便是那日在东市打我们时,那个带头的泼皮,人被孟观楼安置在庄子内,已被属下抓住。”
“怎会有弟弟?”
狷素有些着恼,“长史不都选亲缘淡薄、没有兄弟的人吗?”
“当日尺素和她爷娘伙同村人隐瞒,只当领两份官差是占了便宜。”
狡素说,“孟观楼以她弟弟的性命和她的前程相逼,尺素便答应,做了内应……”
“长史要如何处置尺素?”
狷素道。
燕王府不容背叛,今日差点抢走账本,想来尺素的命保不住了。
陆华亭的声音如弹弦:“将这一人关在窄牢之内,喂断肠之毒,只放一份解药。
她既如此在意弟弟,且让她看看,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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