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一想。”
安凛面色有些难看。
两人都停下来,门外月娘哄睡女儿的轻柔哼唱便传进耳中。
唱到一半,安凛将杯中酒饮尽,向群青展示杯底:“青娘,做咱们暗桩的须得提防着人
。
几天不见,都要仔细对方皮囊下换了颗心,你却一点也没变。
不论你是‘天’还是‘杀’,是否我的下属,我都愿意与你相交!”
群青见劝说安凛有望,心中涌出暖意:“只要安大哥愿意帮我换符信就行,我可以不做‘天’。”
“你既这样说了,便按你想的做吧。
我会为你作保。”
安凛低声道,“账本你已费心取到,不过是上交时出了‘岔子’。
就算是禅师也得理解,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安凛将账本还了群青,见她手臂上的伤,道:“今日那些人是谁的人?隼乃猛禽,你能脱身,真是凶险。”
“本就对立,不过相互利用,合作取物,我早有准备。”
群青很平静。
做了多年细作,她对谁都有防备之心,更别说陆华亭和她立场有别。
因为有准备,所以从无期盼。
手上被拉过之处却浅浅地发热,那触感似乎烙印在她腕上。
陆华亭既然痛恨细作,账本取到,她应该没有利用价值了才对。
然而在那灰隼扑来,她跌落下去的瞬间,他抓住的不是账本,而是她的手腕。
群青并非铁石心肠,但太心软,便易裹足不前。
她将红枣汤喝了干净,想到陆华亭的计谋,问安凛:“对了,刺杀燕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动手?”
她一来担心自己传错指令,导致昭太子迁怒她,一来,那些埋伏的细作们毕竟也是人命,若因为她导致几十人全军覆没,她一时也难接受。
安凛惊讶:“不是听你所说,没有擅动吗?那些人原本不服气,背地里骂你,等到燕王的伏兵冲出来,他们才如鹌鹑一样个个不吭声了。”
“我几时说不要擅动?”
群青疑惑。
她分明记得,自己写的是“动手”
,怎会变成了相反的指令?
安凛比她更疑惑:“青娘你传我的蜡丸呀:‘宁愿被罚,不要行事。
’”
群青眼眸转动,忽然意识到什么,心下一沉:“完了,苏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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