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父子二人俱下诏狱,死生不知啊,阿爷!”
孟观楼道,“幸得我在陆华亭身边埋了人,才捡回一条命去……”
还未等他讲完,孟光慎打断:“圣临四十年的事?”
“圣临四年!”
孟光慎猛一顿笔
,墨汁溅在孟观楼衣摆上。
看来这梦着实没什么逻辑。
“花了多少精力浇灌你,可惜你不争气。
你性子偏不似我,像了你阿娘。”
孟光慎语气中颇为遗憾,停顿一会才道,“陆华亭独自赴约?”
“他带着一个娘子一起,好像是叫青娘子。”
本以为不过是随身暗卫而已,突地听见“青娘子”
三字,孟光慎脑海中突地浮现出一张清秀的脸。
太子身边的女使,不大可能与燕王的人在一起,想来是重名。
但不失为一个罗织罪名的好借口。
“你出去吧,此事老夫早有安排。”
孟光慎道。
出门以后,孟观楼吩咐随从:“只怕阿爷不信我,我却不能坐以待毙。
叫人动手。”
-
这个点儿,群青已坐在养病坊的暖炭里,换下宫装,咬住银簪,手绕到身后,将那条月白的衫裙打结。
从背后看去,镶嵌银丝的白纱上襦隐约透出堆雪似的肤色,将乌发撩起时,几缕漆黑发丝荡落下来。
芳歇站在门边,看到此景,眉心一凛,却没有挪开目光,而是像看着从未见过的美景一般,用那双乌沉沉的眼睛注视着她。
群青十五岁来医馆疗养时,骨瘦如柴,性子又执拗古怪,那时芳歇以为女郎就是这样的。
未料在宫中将养这些日子,她长成另一种模样。
一种危险的模样。
“干什么?”
群青透过妆匣的镜子望见身后有人,警醒道。
“阿姐,谁为你准备的着装?”
芳歇道,“不好看。”
群青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评价,顿了一会才道:“自己准备的。”
她望向衣领,还好芳歇没看见上次那件坦领,不然非得闹起来不可。
眼看她拿出匕首,娴熟地藏进袖中,芳歇急忙拿着药盒进来:“你又要去干危险的事?”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群青藏了两只刀片进袖,坦然道,“做完这桩事,我才能早点出来和你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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