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呦,作孽呀!”
四周妇人都可怜那平白受害的小童,但谁也不敢上前去扶。
群青已经穿过人群将小松扶起来。
小松挨了一脚,倒无大碍,只是疼得涕泪挂了满脸,衣裳也蹭破了。
他的性子一贯倔强,生气地将药包往群青怀里一塞,拔腿跑了回去。
“你给我站住!”
那被打中脖子的黑衣家丁拔腿去追,却被人拖住手臂。
群青道:“孩童而已,郎君不要与他为难。”
下一刻,她便被人反手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被砂砾划破。
旁边的拄杖老人终于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哪?连弱女子都欺!”
“可不是说。
燕王府的人这样跋扈,连圣人定的律法都不顾了?”
“燕王府办差,有你们什么事,想保住舌头的,就不要多话!”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持刀恐吓,只吓得大伙儿又退开几步。
群青坐在地上没动。
余光看见小松跑得没影儿了,才慢慢地理了一下羃篱。
刚才情急出手,险些露了马脚。
这群人来意不善,谁知意欲何为?但只要是权贵手下,便不能在长安杀伤普通百姓,否则案呈大理寺,谁也脱不了身。
她要做的,便是扮演一个普通的围观妇人,顶多挨几句打骂,让对方泄了愤,便能脱身。
果然,她又被提着领子,像拖麻袋一般拽了起来,双脚离地。
群青卸了全身的力,身形看上去好不柔弱。
“怎么还遮着面?”
那府兵打量她两眼,不怀好意道,“让我瞧瞧你的脸,若是好看,就让我亲一下,若是不幸生得丑,就给你两巴掌,你看如何?”
说着,竟动手来掀群青的羃篱。
他的手还没碰到白纱,一道碎玉般的声音横插进来:“狂素,你去护着娘子离开!”
陆华亭的声音不大,听在耳中却分外清晰,群青浑身血液冲向了头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说什么?
你去、护着、娘子、离开。
话中忧虑、袒护、关切的情愫分明,仿佛她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演技颇为高妙。
随即满头是血的狂素一个鹞子翻身,从空里扑下来,蹬在那个抓着她的护军脸上。
群青哪里还装得下去,一脚踹开一个最近的护军,拔腿就跑!
“这女人与姓陆的是一伙的,别叫她骗了!
追!”
“方才掷暗器也是她!
休叫她脱身去报信!”
群青闭了闭眼。
在狂奔当中,她在心中手刃陆华亭百次。
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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