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祁无忧几乎把自己关在了这座宫殿里,除了吃睡都在练武,仿佛走火入魔了似的。
她们劝解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几筐,但都是泥牛入海,杳无回音。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们都指望着夏鹤能亲自来劝一劝。
可这位驸马大人独守了几天的空房,也不觉得自己受了冷遇。
每日照常起居,反而比祁无忧不在时还自在,让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们几个都以为,但凡夏鹤有晏青半分的觉悟,早些来赔礼道歉,根本不会展到僵持这步。
“驸马当然跟晏学士不一样了。
他是殿下拜过天地的夫婿,有名有份,自然有正房该有的底气。”
濯雪吃吃笑着,“晏学士可没有。
所以谁更上心,谁不用着急,肯定各有各的道理。”
四人当中属她脑子最活泛,漱冰和照水都自叹弗如。
但驸马这边不上心,能开解祁无忧的也非晏青莫属。
漱冰一面遣人给晏青递了消息,一面趁服侍祁无忧更衣时说:“晏学士先前来见您的时候,手上缠了许多膏药,想是旧疾又犯了。
奴婢多事,便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晏学士似是和晏太傅闹得不太愉快了。”
“长倩来见我?什么时候?”
祁无忧问完才想起,漱冰跟她提过,只是她满脑子都是夏鹤,把晏青来过这事抛之脑后了。
她顿时有些内疚,又问:“因为什么闹得不愉快?”
“奴婢也不知情,只听说闹到晏学士要分家,可见不是小事。”
祁无忧蹙眉,定是要问清楚不可的。
好在晏青那边得了漱冰的消息,当日便再次登门了。
明面上,他自是为着公事而来。
况且筹备兵力又迫在眉睫,也不能耽搁。
晏青坐下,先将这些日子筹谋的部分详说了一遍。
祁无忧看着他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向来温润的声音毛毛躁躁地划着她的耳朵。
晏青有时懂极了她。
她什么都不用说,他就能全部意会。
哪怕是她想不到的事,他也能全部为她安排妥当。
但他有时又太不懂她。
和夏氏的联姻也好,如何建功立业也好,他虽每次都坚定地站在了她这边,但每次都不能真正了解她想要的。
就这次他好不容易支持她改建王师,却又跟她想的不一样。
他们两个好像两扇错了位的钿盒,就因为差了一毫一厘,便不能心心相印。
说完,晏青又递过来一份他写的方略。
他手上的膏药还没拆,祁无忧都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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