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依照书上讲的符篆道法真意,手指不自觉地描摹着,耳听得白荒落如此说,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一路上听多了老人这样的言语,王洛初也不再与先前一般与他斤斤计较,神情淡定地晃了晃腰间装有银两的袋子,也不看他,平静问道:“爷爷,你明天不想喝酒啦?”
白荒落神情一怔,看了眼小麻雀腰间的钱袋子,颇有些英雄气短,长吁短叹道:“小麻雀,你说说,爷爷我辛辛苦苦把你和小石头拉扯到大,有多不容易?你忘记这些年,是谁辛苦的寻找草药,帮你治病的?现在长大了,就一心向着你那位陈公子,爷爷喝点小酒还得被管着。
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王洛初抬头看了他一眼。
白荒落声音为之一滞,随即又讪讪道:“小麻雀,爷爷我知晓你是想着报答他。
爷爷说的这些话,你不爱听,但爷爷也还是要说,他这个人最是心机深沉,明明能赢得轻松,非要当着你的面,正面硬抗一百骑,最后搞得自己重伤吐血,无非是为了让你念他的恩情,偏偏你跟笨石头,还就吃这套。
我之前说他不过匹夫之勇,后来才觉着这个人的施恩手段才是可怕,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大瑶湖那座衣冠冢一立,我就知道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了,听他的话,去离州。”
“可是小麻雀,他说什么要让你活得快意安生,都不过是骗你们这些小姑娘的鬼话,他自己一生都不会过得快意,怎么还能有余力顾及他人?更何况,如今的离州危机重重,咱们过去可落不得什么好。”
王洛初流光溢彩的眼眸看着他,以往白荒落也只是说几句,今天的话不知何故多了些。
她对这些话并未听进去多少,静静地说道:“爷爷,我想五年后能自己报仇。”
白荒落知晓她跟陈长安有个什么五年之约,越想越觉着心底窝火,狠狠喝了口壶中老酒,“小麻雀,你别以为咱们去了离州,你就能变强了?离州那些人虽表面上尊他为公子,可是人心历来最是叵测,有着许多勾心斗角之处,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绝不会有太多精力照看于你。
小麻雀,你觉着为何他要千里迢迢赶往京都?说是杀人报仇,可更多的是要去找出一些人带回离州,好有立足之本。
你跟小石头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再说,爷爷说句难听的话,那小子此去京都,他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可别到时候咱们去了离州,他却死在了京都,那离州咱们不是白来了吗?”
王洛初听到他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连忙呸呸呸了几句,瞪了眼胡说八道的爷爷,语气笃定道:“这世道上,好人都能长命百岁的,陈公子那么好的人,自然也能活得长久。
爷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陈公子,非要说他的坏话,但我跟小石头就觉着他是个好人,也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他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死的。
小石头,你说是不是?”
原本缩在角落,省得被两人语言波及的萧摇光,正在专心揣摩着手中基础道法,猛然听到小麻雀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在少年眼里,那日当街破甲百骑,一剑斩落仇敌头颅的陈长安,自然是最神仙般的人物。
惊艳整座世间,让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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